“我说,我存够了水,能活一阵子。”
“流沙说,但是风会把你无休止的留在空中,你就脱水了。””
“我说,我还有雨水。”
“流沙说,雨水要流到大地上,才能够积蓄成水塘,它在空中的时候,只是一个装饰品。”
“我说,我会掉到水塘里的。”
“流沙说,那你就淹死了。”
“我说,让我试试吧。”
“流沙说,我把你拱到小沙丘上,你低头看看,多少像你这样的植物,都是依附着我们。”
“我说,有种你就把我抬得更高一点,让我看看普天下所有的植物,是不是都是像我们这样生活着。”
“流沙说,你怎么能反抗我。我要吞没你。”
“我说,那我就让西风带走我。”
“于是我毅然往上一挣扎,其实也没有费力。我离开了流沙,往脚底下一看,操,原来我不是一个植物,我是一只动物,这帮孙子骗了我近二十年。”
“作为一个有脚的动物,我终于可以决定我的去向。我回头看了流沙一眼,流沙说,你走吧,别告诉别的植物其实他们是动物。”
邓朝看到这段时淡淡的笑了笑,他能感受到这段在说什么。
这段话安插在得有点儿“无厘头”了,像是浑身拉拉杂杂没一件好货的乡下女人突兀地戴上了蕾-丝披肩。
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哪里捡来的或是偷来的,至少不该是她自己的。
但是这段话写在这里又极有意思。
从有意识为止,我们就是这样被“流沙”裹挟着飘向生活的各个角落。我们以为这是属于植物的命运。
当我们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命运以赴死的决心来抗争时,居然被告知自己是动物。
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只有这一句:
操,我原来是动物!
这便是真切的荒谬。
我们曾狠狠咒骂过的命运原来只是自己的愚蠢。
我们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哄骗。
原来我们是可以抗争的,我们是可以上路的,我们是可以选择自己方向的。
之所以不能摆脱被裹挟的厄运,只是因为从未妄想过抗争,即便丝毫不用费力。
在这一段上停了停,邓朝接着一口气将剩下的看完。
最终,他在评论区留下一句话:
操,原来我不是一个植物,我是一只动物,一只帅气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