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笔圈住李成勇的名字,他还是整个案件的核心,也许我需要换个方向查查。
李成勇因为胃癌晚期一直在医院治疗,正好和张晓郑天同一家医院。警察二十四小时派人看着他,不过据说李成勇很配合治疗,并不像个一心求死的人。
我从宋严那里找到了李成勇的住址和他家门钥匙,在他家里也许能发现点什么。李成勇住在市区最北边的一幢有些年月的单元楼里的三楼。这栋楼实在太旧了,楼道里采光很不好而且楼道里的灯也是坏的。我掏出李成勇的钥匙打开钥匙上带的一个袖珍手电筒上楼。
房间里很干净,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淡蓝色的布艺沙发,34寸的背投彩电,浅色的大理石茶几。这些家具都很过时了,但是看得出李成勇是个很细心的人家具保养很好。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李成勇住在主卧,主卧里面摆着一张双人床,我拉开床边的衣柜看看,里面也是整整齐齐的。警察之前来过一次,不过倒是没怎么动房子里的东西,我环视一周总觉得房间里好像少点什么,是什么呢?
照片!
对,是照片。就算李成勇之前一直是独居但是没道理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我拉开屋子里所有的柜子抽屉翻找,遗憾的是真的没有一张照片。这绝对不正常。我拿出李成勇的那串钥匙仔细看,里面除了房门钥匙、办公室钥匙,车钥匙,和这套房子的地下室钥匙……地下室?
我急忙下楼去地下室,地下室里很干净。不,不应该叫干净,准确的说是空无一物。我皱皱眉开始从门口一寸一寸的找。果然,在地下室气窗的窗缝里有一把钥匙,看起来不是新的,我想我离答案很近了。
钥匙的出处很好查,钥匙上刻着一个号码。这样的钥匙是储物柜上的,我带着钥匙找到里成勇最常去一家洗浴中心,他家里有这家洗浴中心的年卡。
打开储物柜,储物柜里只有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放着一个女孩的照片。我仔细的看了看,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我好像从哪里见过。拿了照片我直接回家,不管怎么说今天不算没有收获。
上楼开门的一瞬间我想起来照片上的女孩子是谁了,忙拔掉钥匙转身往下跑。
到警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不过宋严还在,我扶着他办公室的门大口喘气,他吃惊的抬头看着我问:“怎么了?”
“李成勇的资料你这里有吧,我记得他二十年前结过一次婚,快帮我查查他那时的妻子是谁?”
二十年前李成勇的妻子叫岳丽。岳丽是二婚,嫁给李成勇时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孩。不过女孩并没有改姓,只是和他们一起生活在一起。十年前岳丽因病去世,那个孩子就被岳丽的母亲接走了,老人家可能觉得自己女儿去世了,这个孩子和李成勇没有关系便把户口也转走了。
“徐媛。”我吐出一口气。原来我一直以来的调查方向都是错的,张晓受伤我总以为是因为顾茵的原因,却忽略了这个受无妄之灾的助理。
“徐媛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宋严给监狱打了个电话,挂掉电话他说:“徐媛一年前在监狱里死了。”
这就对了。李成勇一年前辞掉大学教授的职位到天蓝跟进张晓所在的剧组正是许媛病逝的一个月后。
“不好!”我心里一惊。
宋严看了我一眼马上明白过来,我们一边往医院赶他一边给那边执勤的警察打电话。他一遍一遍的拨电话可惜那边始终没有人接。
赶到医院李成勇的病房时看管他的警察被敲昏了倒在病房里,而李成勇不知所踪。
我和宋严对视一眼急忙往张晓的病房赶,推开张晓的病房我被金属的反光闪了一下眼睛,接着就是一片血红。
张晓的绷带全部被扯开,身上烧伤的地方血肉模糊,她的嘴里塞着枕巾,双眼大睁眼球外凸,脖子处汩汩的流着鲜血,胸口上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李成勇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张晓的尸体眼里一片灰败,那种绝望的感觉比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更加强烈。
医院里乱哄哄的,李成勇又要被带回警局。但是警车还没到警局李成勇就再一次的晕过去。警察没办法只好把人再送回来,只是加派人手看护。
我直接去了郑天的病房,虽然已至深夜但他还没睡。
“张晓死了。”
郑天站在床边往外看,今晚的月亮皎洁如辉。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我走到他身边问。
他转过头来看看我笑了一下说:“说什么?”
“张晓到底为什么没跑出来。”
“我不知道。”郑天淡淡的说。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郑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报应,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我脚步一顿,停了几秒没再说话走出去。
李成勇在医院里治疗了半个月还是去世了,杀死张晓后他就失去了活下去的**。
周末我来到公墓里,这里很少有人,但是我却碰到一个熟人。
“钟总。”
“我想给她一个公道,但是没有做到。”钟立行的语气里深深透着无奈。
面前的两块墓碑上两个女孩笑颜如花。顾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