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黄晓馨赞自己博古通今,刘振鹏谦虚一笑:“精通谈不上,略略知道个大概而已。长安城几经修复重建,也不知这所府第还存不存在?”
黄晓馨:“查都还没查,怎么就知道结果了呢?我们先去查查再说。”
黄晓馨叫来店里的小二哥问道:“你知道东大将军府在哪里吗?”
小二哥低头答道:“小人不知道。”
黄晓馨:“既是‘大将军府’规模肯定不小,你怎会不知道呢?你是不肯告诉我吧?”
见黄晓馨凶凶,那小二哥心下不悦:“我在长安土生土长,住了近三十年,可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东大将军府’。公子若不信我的话,可以自己去找。”
看来这店小二是真不知道“东大将军府”的所在了,黄晓馨挥挥手示意店小二离开。
店小二在回去的路上低声嘟哝:“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真是个神经病。”
见店小二心里委屈却又不敢发火,黄晓馨和刘振鹏相对莞尔。
两人在长安寻访了三四天,没找到一点线索。
有人说“东大将军府”其实就是现在的枢密院;又有人说隋朝时的东大将军就是宇文化及,府邸应该就在长安城内;又有人说东大将军是大周时的元帅府;还有人说当时的大将军其实就是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府邸应该就是大隋时的皇宫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连东大将军是谁都没人能说出个准,就更别说这东大将军府在哪里了。
刘振鹏和黄晓馨又寻了几天,仍然一点眉目也没有。年代如此久远,想必知道这东大将军府的人是少之又少了,亦或已经没有了,两人越来越觉得能寻到宝藏的希望很渺茫
这天晚上,两人雇了艘小船在运河中游玩解闷。运河中笙箫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双桨轻荡,水声潺潺,纱灯幔影朦朦胧胧;天上月华如水,照得海上银光闪闪。这般情境,两人都从未领略过。黄晓馨喝了几杯酒,脸上红扑扑的,在溶溶月色和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是清丽脱俗,俏丽动人。
听见别的船上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她不禁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向刘振鹏笑道:“振鹏哥,我们也叫两个歌女来助助兴吧,你说好不好?”
刘振鹏登时面红过耳:“你是喝醉了吧?怎么尽说胡话?”
划桨的船家说道:“公子也不用难为情。到运河来玩的王公大臣,公子哥儿,哪个不叫歌女来陪酒助兴的?看样子两位公子是初到长安,可能也没有相熟的歌女。我给两位叫几个姿色不错的来。怎么样?”说着,放下桨准备喊歌女。
刘振鹏赶紧板起脸阻止:“别去!这成什么样子?”
黄晓馨笑道:“没关系的,振鹏哥,玩玩而已嘛,又何必如此认真呢!”转头对船主说道:“船家,叫两个姿色好的来吧!”
船主:“好的,那我可叫了?”
黄晓馨有些不耐烦:“叫吧。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那船主放开喉咙叫了几声。过没多久,一艘花舫从左侧驶了过来,转眼已靠上了黄晓馨他们乘坐的小船。船刚停好,便有两个浓妆淡抹的姑娘跳到了他们的小船上。
两个年轻歌女向刘振鹏和黄晓馨躬身行礼,刘振鹏起身还礼,神态颇为忸怩。黄晓馨却不起身,安坐椅中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见到刘振鹏面红耳赤的忸怩样,黄晓馨在肚里暗暗好笑:“亏他还是越析诏的王子,真是个不谙世事的老实人。”
那俩歌女虽说不上很漂亮,但也算有些姿色。她们一个捧着三弦琴,另一个则拿着一管笛子。
拿笛子的吹了一曲民间情歌,倒也婉转动听。另一个姑娘对黄晓馨说:“公子,我们合唱个‘情郎调’给你们听好么?”
黄晓馨:“唱吧唱吧,只要唱得好,我打赏你们十两银子!”
那姑娘弹起三弦琴,唱的是男子声音:“小郎心里哪个挂着妹,趁着天黑瞧妹来呀。谁知你家狗没拴啊,‘汪汪’叫着咬拢来,小郎心慌不防备,腿上一疼挨一口,我叫死叫活你不应,莫非心中另有人?”
刘振鹏听到这里,心想这只是山野小调,却也别有一番情趣。黄晓馨偷眼看他,他也向黄晓馨看去,两人目光相接,同时红着脸转过头去。经过刘振鹏那天在小庙中闹“急心惶”,这情种已在彼此心中生根发芽。
随着时间推移,情爱在两人心间不断抽枝拔节,只是刘振鹏没有用言语向黄晓馨表白而已。
两人心有灵犀,感应自是极快。
这时只听另一个歌女唱道:“并非小妹心中另有人,阿哥你千万莫误会,你喊狗叫的我听见啊,奈何爹爹挥着棍子瞪着眼,不许我出声答应你。我眼中流泪心滴血,在心里千呼万唤叫着你。我的好阿哥呀,你怎把小妹往心里恨?”另一个歌女弹着三弦琴相和。等那姑娘唱完了,她又用男子声音接唱道:“阿哥心中不恨你,只要小妹爱着我,不答不应没关系,只要你心中爱着我!”琴声“叮咚”,余音久久缭绕耳边。刘振鹏和黄晓馨听了这首感人至深的民间情歌,心里都很佩服那对情侣的勇气。这时,黄晓馨眼神怪怪的瞟了刘振鹏一眼,刘振鹏心中一荡,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当晚,两人直玩到交子时分才起身回客栈。临走,黄晓馨赏了那俩姑娘十两银子,两个姑娘谢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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