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散发着春日花草香味,夜虫早已歇息,只留下点点呢喃声飘在林间。
叶枫长叹一声,挥剑而起,在杨树叶间舞动。他口中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剑落叶洒,杨树叶间赫然映出他写的一行诗。
他看着天边孤月,仰首饮尽一口酒。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人接道。
瞬间,便见一人自月夜林间飘飞而来,如青蝶,如紫燕。
来人正是洛怿涵。
洛怿涵方至,手中虽无剑,挥手折来一根树枝,在杨树叶间舞动,一行诗悄然而出。
叶枫喜道:“洛兄弟!”
洛怿涵道:“好花,好月,好酒,如此良辰美景,怎可少了洛怿涵。”
叶枫道:“我以为洛兄弟早已歇息了。”
洛怿涵道:“我睡到半夜,忽然闻到酒香,便循着这香味而来。”看着这月夜下的树林,竟美得令人心碎,洛怿涵道:“这么美的地方,正适合饮酒赏月。”
叶枫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这个地方。”
洛怿涵看着月夜下的美景,脱口道:“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挥动树枝,再度写下。
叶枫接到:“多情月照花间露,解语花摇月下风。”剑花飞舞之际,写在叶间的诗竟多生灵气。
洛怿涵道:“人生几度花和月?月色花香处处同。”
叶枫道:“或为月主为花主,才作花宾又月宾。”
洛怿涵道:“好花好月知多少?弄花吟月有几人?”
叶枫道:“明月易亏花易老,月中莫负赏花人。”
……
……
二人各挥手中之“笔”,写出各自心情。
无尽潇洒,无限豪情。
月光相映,青叶飞舞,落英缤纷,一时这林间恍若仙境。
二人相视一笑,笑声朗朗,漾在林间。
叶枫将酒壶扔于洛怿涵,洛怿涵拿起便大饮一口,大声道:“痛快!真是痛快!”便又将酒壶递给叶枫。
叶枫道:“好花,好月,配上好酒,今夜你我纵情狂饮,不醉不归。”仰脖大饮,豪情无限。
洛怿涵道:“好花,好月,好酒,只此三样,此生便足矣。”忽而叹道:“只可惜,人生真能纵情之日又有多少。”他看着明月,道:“即便是月,也有阴晴圆缺之日,更何况是人。”
叶枫道:“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愁来明日再愁!”
洛怿涵看着叶枫,半晌,大声道:“好!好一个今宵有酒今宵醉!”他接过叶枫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声穿过杨林,穿过夜空,似是直达月轮之上。
不一会儿,二人便饮尽那壶酒。
叶枫道:“洛兄弟稍等片刻,我去酒家再讨些酒来。”
洛怿涵道:“今夜就不必了吧。”他又道:“倘若有机会,我定当再陪叶兄共饮三百杯酒。”
叶枫笑道:“好!叶某可记住了!”又叮嘱道:“洛兄弟欠我三百杯酒,可莫要忘了。”
洛怿涵道:“绝不会忘!”
叶枫道:“好,我等着洛兄弟!”
夜,更凉了。
星子,更少了。
月,更冷清了。
二人在林间看着月儿,只待它遥遥西落,二人才回到三奇山庄。
次日清晨,洛怿涵和叶枫都已早早起床。
与其说起床早,倒不如说他们二人昨夜都未能真正睡着,两人仿佛都各有心事,整整一夜,都未曾闭眼。
一大早便早有白纱女子准备好盥洗用具,洛怿涵和叶枫洗漱完毕,便随胭红来到竹木楼正厅用餐。
二人吃罢早饭,叶枫问道:“胭红姑娘,贵庄主预备何时见我们?”
胭红道:“两位公子稍等片刻!”说罢,便走进了内堂,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向洛怿涵恭声道:“洛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洛怿涵笑着拍拍胭红的脸蛋,道了声:“多谢姑娘!”
叶枫也正欲随洛怿涵一同前去,胭红用手一拦,道:“叶公子,请留步!”
叶枫疑道:“叶枫与洛兄弟同来,为何只让他进不让我进?”那语声,仿佛是怕洛怿涵有危险,不放心他一人前去。
胭红道:“主人吩咐,只见洛公子一人!”
洛怿涵笑道:“叶兄,君子有成人之美,叶兄何不成全小弟,让小弟与这绝世佳人说些贴心话,小弟也不枉此生!”
叶枫也笑道:“自古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洛兄弟,莫要忘记!”
洛怿涵道:“多谢!”便随着胭红走进内堂。
未进房内,便已闻得一阵幽幽之香飘然而来。掀起珠帘,房内一律粉色装饰,一张粉色牙床,粉帐如三月争艳春花,一桌一几,均是粉丽华贵之色。
屋内一身着粉纱衣群的女子正于牙床旁操琴。
胭红道了声:“主人,洛公子来了!”
那身着粉纱衣裙的女子右手微扬,示意胭红退下,胭红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下。
见洛怿涵进来,那女子起身万福,道了声:“洛公子有礼!”
洛怿涵这才看清那女子面容,虽蒙着纱,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顾盼生情,如一泓清泉幽幽,一头如瀑黑发披于肩上,一袭粉裙飘带曳地,腰肢扭动,步子轻盈,恍若仙子。
她全身上下丝毫看不出半点已近中年的痕迹。
洛怿涵一时看得呆了。
洛怿涵不禁脱口赞道:“果然名不虚传,封庄主之美,真是美到极处,美到佳处,美到妙处!”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