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刚要开口,就见两个步兵架着一个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军官跑出大楼,陈道等人连忙让开道路。
“洛伦兹中尉也被波兰人的手榴弹炸伤了,这些该死的波兰人。”上士愤怒地咒骂道。
“他们这是要把他送到什么地方?”陈道问道。
上士指着街道边上一座还算完整的二层小楼说道:“我们把伤员集中到了那栋楼里,医务兵正在救治他们。”
“伤员有多少?”陈道问道。
“大约二十个。”
陈道对一个二等兵说道:“前面那个街道向右拐,你会看到一些炮兵,里面还有一名医务兵,你去叫那个医务兵过来帮忙救治伤员。”
二等兵看了一眼上士,上士点了点头,二等兵便向陈道指的方向跑去。
“上士,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减少占领这座大楼的伤亡,我们可以这样······”陈道飞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这个想法需要大量的炸药,还需要工兵的帮忙。”陈道说道。
上士眼睛转了几圈,随后兴奋地说道:“我们就是工兵。少校,你的这个方法虽然麻烦一些,但是会减少我们的伤亡,光是占领大楼西侧,我们就几乎死伤了一个排的人,我们应该早点遇到你的。”
“赶快行动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陈道催促道。
上士点了点头,随即率领部下从携带的木箱里拿出一块块的炸药布置起来,大楼里接到通知的步兵们纷纷撤出大楼,并在大楼周围架好机枪,防止大楼里的波军突围。
陈道跑回炮兵们所在的街道,带着炮兵们蹲在街道的拐角处准备看戏。
工兵们在大楼里跑进跑出,将一箱箱炸药送进大楼一楼,凡是被工兵们怀疑是承重墙的墙壁都被安置上炸药,最后在步兵们的掩护下,工兵们从大楼里扯出细长的导线,直到一个安全距离。
将导线的另一端连接到起爆器上,德军工兵们毫不留情地引爆炸药。
一声闷响在大楼里传出,陈道看到那栋四层楼的东侧打了个寒颤般抖动一下,随即犹如一个被抽去全身骨头的巨人般轰然坍塌,扬起漫天的灰尘。
灰尘散去后,步兵们冲了上去,检查废墟中是否有幸存的波军。
陈道冷冷地盯着小山般的废墟,心说这种规模的爆炸下肯定不会有幸存者,也算是为眼镜下士报了一箭之仇。当然,真正的敌人是那个不知名的波军狙击手,等我强拆那座五层楼活埋那个波军狙击手为你报仇雪恨,就当做是偿还你教会我强拆战术的恩情。
工兵上士找到陈道,恭敬地向陈道行了个礼:“谢谢你,少校,你的战术让我们避免了很多伤亡。”
陈道笑着拍拍上士的肩膀说道:“我是为了赶时间,再见。”
说完,陈道带着炮手们将三门火炮推到倒塌的大楼旁,此时步兵们已经检查完坍塌的区域,没有发现幸存的波兰人。
陈道挑选合适的位置刚架好炮,工兵上士便跑到陈道身后问道:“少校,我的下一个目标也是那座大楼,那座大楼应该是波兰人的一个重要据点,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准备用这三门炮破坏大楼的承重墙,把那些波兰人活埋掉。”陈道说道。
工兵上士和一个刚刚赶来的陆军上尉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想到,空军的人果然心肠更狠毒,不过,我喜欢。
陈道对那个上尉颔首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命令炮手开火,然而炮击的结果令陈道大失所望,37毫米炮和75毫米步兵炮的炮弹只是在墙壁上留下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弹坑,直到75毫米步兵炮的炮手们报告炮弹打光,三门炮连一堵墙都没有破坏掉。
陈道在望远镜里仔细打量了一下大楼,这才注意到大楼墙壁上有无数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弹坑,这些弹坑应该是昨夜德军炮兵们留下的杰作。
昨夜炮击库特诺市的德军炮兵们使用的最小的火炮都是105毫米口径,可是在德军炮兵的打击下,这座大楼整体框架依旧完整,可见这座大楼的坚固程度。
“这座大楼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固的多,我们的炮击只是在上面留下了几个弹坑而已。”陈道名色凝重地将望远镜递给工兵上士。
“大楼的周围是广场,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隐蔽的地方,强攻会遭受很大伤亡的。”那个陆军上尉说道。
“我们得重新想个办法。”陈道说道,两个人走到一边商量起来。
······
市政大楼楼顶,皮什切克小心翼翼地露出脑袋,用瞄准镜观察大楼东侧的街道。
那栋四层楼倒塌时的轰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飞快地转移到了市政大楼的楼顶,准备应付德军在大楼东侧可能发起的进攻。
在瞄准镜里,他清晰地看到三个德军炮组正在用37毫米反坦克炮和75毫米步兵炮轰击大楼,三门炮后面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拿着望远镜的德国人。
这应该是个军官,皮什切克默默地将准星对准那个拿着望远镜的德国人,随后扣动了扳机。
······
陈道和那个陆军上尉正在商量如何拿下那座大楼,陆军上尉忽然面色惊恐地望向陈道身后,陈道悚然回头,便见到工兵上士仰面躺在地上,右眼已经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的脑后,掺杂着白色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