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周围暖意融融,凤婧衣却在那样的目光中,觉得自己如置冰窖一般的寒冷。爱睍莼璩
她紧紧的攥着刚刚从火盆里抢回来的荷包,上面零星的火也灼伤了她的手,可是却抓得紧紧的,唯恐再被夺走了一般。
她知道的,这件东西会让她与他现在的关系陷入危机,甚至让她这一年以来苦心筹谋得到的恩宠都毁于一旦……
可是,她不能丢弃,不能眼看着那个人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在眼前化为灰烬。
夏候彻一步一步地逼近前来,低眉看着烧伤的指尖,还有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声音轻而冷,“朕说过的吧,不要再让朕看到它。辂”
她初进宫之时,他有警告过她,不要再让他看到这个东西。
这么久了,他真的以为她已经放下了,以为这件东西已经不在了。
原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藏着,又在多少个他不在身边的夜晚,这样紧握这件属于别的男人的东西在心口才入睡…骈…
凤婧衣抿着唇望着她,这个时候自己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的,除非自己亲手把这件东西在他面前烧掉,才会让他信服。
可是,那是她万万做不到的。
夏候彻见她沉默,便也印证了自己猜测,伸手紧紧抓住她拿着荷包的手,狠狠举到她的眼前,逼问道,“朕在问你,这是谁的东西,回答朕!”
最后三个字,吼得凤婧衣不由一个颤抖,望着他冷锐如刀的目光,终究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
沁芳正送茶水进来,刚一进门便被夏候彻的声音喝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匆匆扫了一眼凤婧衣暗道坏事了,自己先前没进来看,哪里知道主子手里正拿着这东西,偏偏夏候彻过来便又瞧见了。
半晌,夏候彻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目光愈加冰冷得慑人,喝道,“滚过来,给朕看清楚,你家主子手里拿得……到底是谁的东西!”
今日,他一定要知道,她这般不惜伤了手也从火盆里拿回来的东西,到底是哪个男人的。
竟然,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沁芳战战兢兢地走过,跪在边上仰头望了望凤婧衣手里的东西,又望了望她的面色,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东西,她便是不看也知道是谁的东西,可是这要是说出来,会是什么局面,谁也无法预料。
“说!”夏候彻怒声问道。
沁芳深深垂下头去,道,“奴婢……奴婢不认得。”
她若说了,皇帝肯定会一怒之下毁了那件上官将军唯一的遗物,若不说,这样的局面对她们又是极其不利的。
“不认得?”夏候彻冷冷地笑了笑,她方才的神情分明就是认得这东西的,甚至还知道这东西一直在上官素身边。
沁芳不敢说话,低着头跪在那里,又不知凤婧衣心里是何打算,对着这样盛怒的夏候彻止不住冷汗涔涔。
夏候彻松开她,冷冷地望着她,叫道,“孙平!”
孙平在外面一听声音不对,连忙小跑着进来,看到里面的三人心一下悬了起来,这方才进来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
“皇上。”
“既然在朕面前不愿说真话,那以后便也不用再说话了,带下去!”夏候彻下令的时候,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凤婧衣。
孙平望了望龙颜震怒的夏候彻,又望了望钰容华,一时间并没有动作,似是在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自己向皇帝求情。
之前兰妃为难沁芳姑娘,她都不惜冒犯救了人,又岂会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沁芳因为自己受了哑刑。
“还不去!”夏候彻怒意更盛。
孙平无奈,只得叫了外面侍卫进来带,沁芳抬头望了望凤婧衣,并没有多说什么。
凤婧衣眼见着人要被他们带出去了,咬了咬唇道,“慢着。”
她很清楚夏候彻的性情,这绝不是吓唬她而已。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我说了,你便放过她吗?”她开口道,声音哽咽而嘶哑。
“当然。”夏候彻说着,微一抬手示意孙平等人出去。
沁芳被两名侍卫押着在门口,望着里面人的背影,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根本想不出她会做何回答。
夏候彻又是何待精明的人,若是敷衍的答案,他一查便知真假,只怕那时候会闹到更加收拾的地步。
孙平立即让侍卫松开了沁芳,一行人默然退了出去,心却都跟着悬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皇帝对钰容华的宠爱是他们都看在眼里的,这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就龙颜震怒了。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凤婧衣咬着唇敛目,眼角泪珠滚落而下,说道,“上官邑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上官邑。”夏候彻望着她,重复着这个让她深恶痛绝的名字。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说出的会是这个名字。
他曾问过她,上官邑的死,她恨不恨他。
她说,上官邑并非上官家的血脉,她们并不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关系算不得亲厚……
可是,此刻这句话此刻却也告诉了他另一个答案。
正因为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所以她对他没有兄妹之情,却是……男女之情。
是啊,那时候上官邑在金陵是多少女子的梦中的良人,那些没见过他的女子尚姐魂牵梦萦,何况与其相识相见过的她。
想来,上官邑一心只在南唐长公主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