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圣驾巡视了各州城,辗转了半个月到达了玉霞关。
夏候彻到底是巡视南边州城的军事部署,还是想观宗有没有人暗中跟着想救她,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他带着她走在前面,只怕后面不定安排了多少暗探观察,想要揪出萧昱他们派到大夏营救她的人悱。
不过,好在来的是公子宸,她倒不担心她会被夏候彻的人识破戽。
夏候彻与方潜等众将领商议军务去了,凤婧衣被扔在王帐,王帐外面布了三重夏候彻的亲信卫士,周围还布了箭机营的卫士,根本不容许别人靠近王帐。
她待得无事,掀开帐帘准备出去到周围转转,可是刚一出王帐便被侍卫给拦下了,“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不能离开王帐一步。”
凤婧衣扫了一眼周围,不得不转身回到帐内乖乖待着,坐在榻上闭上眼睛便回忆起玉霞关附近的地形,以及公子宸最有可能采取的营救计划。
玉霞关,她在执政南唐之时倒是来过几次,只是大夏驻守之后周围防卫必然会发生变化,她不能出去仔细察看,只能凭着刚入大营之时大致看过的军队驻扎状况粗略推算。
可是,她不了解军营的守卫状况,猜测自然也不能与公子宸的相合,介时事发之时风险自然也会更大,而且不知夏候彻暗中还布了什么圈套,如果她自己没有发现,只怕公子宸她们来了也会难以成功。
正在她苦恼之际,外面传来将士请安的声音,她知道是夏候彻回来了,连忙睁开眼睛敛去眉宇间的焦灼之色。
夏候彻进帐瞥了一眼乖乖坐在榻上的人,默然解下了身上的玄铁剑,除去了一身铠甲,只着了一身轻便的战袍。
凤婧衣起身从榻上移到了椅子上坐下,今时不同往日那样的地方不是她能占的地方,抬头瞅了瞅夏候彻的背影,出声问道,“我能不能出去一下。”
“是想跑,还是想计划跑?”夏候彻侧头,薄唇勾起嘲弄的冷笑。
凤婧衣咬了咬唇,有些窘态地低声说道,“我想如厕。”
夏候彻愣了愣,倒是爽快地起来了,“走。”
她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出了王帐,要如侧是真的,但更重要是顺便观察军营的布防。
“其实,你不用亲自送我去。”凤婧衣跟在后面说道。
让一国之君送自己去如厕,这实在有点太过“荣幸”了。
“不去就回去。”夏候彻冷声道。
他深知这个女人的狡猾,这会儿心里指不定在打着什么主意,这军中上下除了他自己亲自看着她,交给谁她都能耍花样。
“去,去。”凤婧衣跟在他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王帐离其它将士的营帐较远,自然皇帝的生活起居也比一般将领要好些,茅厕也是新搭起来的,还算是干净。
她默然记着一路看到的,军营入口的守卫夏候彻一到就换成了自己的亲卫,还要军营之中互相监视,发现可疑人等要立即上报,这样一来怕公子宸她们要想混进来有点困难。
凤婧衣头疼地想了想,不由将外面等着的某人恨得牙痒。
半晌,她从茅厕出来,到一旁准备好的水桶边盛了水洗了手,趁机打量了一下周围。
王帐周围守卫里三层外三层,公子宸她们便是有本事混进来,也很难接近到王帐,更何她几乎时时刻刻都被夏候彻给盯着,根本就没有脱身的机会,更何况要从这数万兵马的大营逃出离开玉霞关。
夏候彻瞧见她四处乱瞄,冷哼道,“怎么,在看从哪条路跑?”
“是啊,不过好像无路可跑。”她坦然承认道。
在他面前,她越是否认,他就越会猜测她在打什么主意,她一口承认了,他反倒还会放下几分戒心。
夏候彻负手转身折往王帐,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想从他手里跑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这周围还有数万的兵马。
凤婧衣认命地跟着他回去,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而后说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夏候彻径自在前面走着,头也未回地问道,“赌什么?”
“赌一赌我能不能逃回去。”凤婧衣笑着说道。
tang
夏候彻停下脚步,回身锐眸微眯望着轻笑嫣然的女人,“你就这么自信你能从朕手里逃回去。”
“这都到了自己的地盘了,这么好的机会,总要试一试。”她坦然承认道。
反正失败了,他也不会杀了她,就算真要杀了她,她也没什么不甘心的。
“好。”夏候彻一步一步走近,薄唇噙着一丝冷然的笑意,“赌注,既然要赌就要有赌注,否则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如果输了,就让南唐为大夏军营提供粮草,如果我赢了,大夏退兵玉霞关。”凤婧衣道。
夏候彻说是要拿她去换粮草,但绝对不可能是真的,萧昱也肯定会料到其中有诈而有所防范,也不会轻易把粮草交给大夏,让他们有反扑之机,所以这场交易最终会以失败告终。
夏候彻冷冷笑了笑,道,“好,朕就跟你赌一回,输了就给朕乖乖待在大夏,至死也不回大夏。”
他与她这些年暗地里较量了无数次,他倒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好。”她点了点头应下,随即又道,“为了公平起见,我要在玉霞关走一趟,看清周围地形和兵力部署,你用了这么多的人和自己来看押我,我这个要求不过份。”
赌约是真的,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