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凤婧衣浅笑应道。
萧昱倾身抱了抱她,在她耳边低语道,“记得给我写信。”
“好。”
“我走了。”说罢,松开她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上了马,一掉马头带着人驶入皇城御道。
凤婧衣看到一行人消失在御道尽头,侧头望向凤景道,“快到早朝的时辰了,你快回去吧。”
凤景点了点头,不经意目光落在她已经圆润起来的腰身,不由皱起了眉头,眼中隐有寒意。
凤婧衣察觉到了,没有说什么,只是叫上了沁芳默然离开了。
她知道,于凤景,于南唐而言,这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可这是她的骨肉,就算所有人都憎恨他的出生,可是她这个母亲不能不要他,更不能不爱他。
“主子,你刚才也没吃多少东西,要再给你备点吗?”沁芳扶着她进了飞凤阁问道。
凤婧衣一想到方才凤景的眼神,心头一阵烦闷,不由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最近公子宸带着人去追查冥王教的事情去了,同样也因为冥王教的事,白笑离将青湮和沐烟,还有星辰都召回了青城山去,淳于越也自然跟着走人了,墨嫣留在玉霞关防范大夏那边的动静,如今这金陵便也只剩沁芳还在她身边了。
沁芳沏了参茶送进内殿,看着又坐在榻上绣着婴儿肚兜的人不由笑了,“这时间还早了,主子你也不用这么急着做。”
凤婧衣低头穿针走线,道,“反正也什么事,给他做着总没坏处,只是我这手艺,到底比不得你那般精细。”
这两日,趁着萧昱不在跟前的时候,打发时间试手做的,才刚刚做一点点,自己又许久不动针线,手艺生疏也做得慢。
沁芳将茶给她搁到边上的案几上,笑道,“奴婢做的再好,哪里比得上你这个亲娘做的。”
最近一直在用淳于越开的方子和药膳调理,她气色倒是好了不少,肚子也渐渐有些显了,只是还不怎么看得出来。
凤婧衣瞧着颜色,又不由有些犯愁,“这颜色是给男孩穿还好,若是女儿好像有点不合适。”
沁芳失笑,搬了凳子在边上坐下,伸着头瞧了瞧道,“还好,女儿穿也可以的。”
“是吗?”凤婧衣笑了笑,低头继续忙活着。
“奴婢听说城外的观音庙特别灵验,主子最近刚回宫,等再休息几日,奴婢安排车马,咱们去庙里拜一拜,也好保佑这个孩子平安出生。”沁芳笑着说道。
虽说,这个孩子生父是大夏皇帝,但他总归是主子的骨肉,皇上不喜这个孩子,鸿宣太子也是顾及到她才接受这个孩子,她怎么还能跟着添乱。
“也好。”凤婧衣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她道,“让可信的人跟着,不用让凤景知道。”
“奴婢知道,到时候就说是到城里转转,然后奴婢一个人陪你过去就是了。”沁芳说着,起身到了衣柜,挑了几匹绸缎出来,问道,“主子,你看什么颜色合适,奴婢拿来给孩子做棉衣,他出生就快到冬天了,这些东西总要准备着。”
凤婧衣放下手中的东西,仔细瞧了瞧,道,“就那个青色的和紫色的吧。”
“好。”沁芳将两种颜色的留下,将其它的收进柜子里到一旁桌上就开始截剪,一边忙活着,一边问道,“主子,你说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我不知道。”凤婧衣笑着摇了摇头。
“我听人说,只要怀着孩子的时候母亲想着是儿子,就有可能是儿子,如果想着是女儿,生出来也极有可能是女儿。”沁芳说道。
“只要平安健康,儿子女儿都好。”凤婧衣说着,低眉抚了抚只是微微有些硬实的小腹。
她先前小产,又用过那样的药,她只怕这个孩子在娘胎里会不好,生下来会落下什么先天不足的毛病,所以淳于越开的药再苦再难喝,她都忍着喝下去了。
萧昱回了丰都,每十天都会有信过来,随之送来的还有各种珍贵的补身药才,不过每次也都是问她的身体状况,啰里啰嗦叮嘱一大堆话,她也都会一一回了,或是和沁芳一起做了点心让人给他捎回去。
不过,一天一天过去,她跟着沁芳针线倒是愈发精进了,孩子的衣服鞋子帽子做了一箱子了。
转眼到了仲夏,南方炎热,加之孩子也有五个月了,整个人便有些笨重了。
入夜,沁芳让人抬了冰块放到她寝殿,她睡起来也就清凉些了,只是刚睡下不多久,肚子里小家伙便开始闹腾,她不得不从床上起来,摸着肚子上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在踢,不由好气又好笑。
最近慢慢有了胎动,可这小东西白天倒是安份,一到了夜里就闹腾,很是让人头疼。
一个人坐着坐着又开始觉得饿了,她扶着腰起身出去却没找上什么吃的,原是想去叫沁芳,在门口瞧了一眼,见她睡得正好又不忍叫,毕竟这一连几天半夜孩子闹腾睡不了,都是她还伺候在跟前。
凤婧衣一个人站在空荡寂静的宫殿,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于是自己点了灯笼提着到了厨房去,翻来翻去也只找到晚膳还留下的一笼凉透了的包子。
不好去叫人过来,只得自己动手生火热,可这好不容易蹲下身准备生火,肚子里这家伙又开始闹腾,真气得她恨不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