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天过去了,她的剑术仍旧停留在初学之时的水平,没有人催促她,但她自己却是比任何人都着急。
一开始九幽每天回来还会来看一眼,后来连看都懒得看了。
夏侯彻看着她焦燥不好,虽也想尽了办法相助,却终究难见成效凳。
一切如九幽所说,如果她自己不能真正放下心结,只怕永远也练不成,可是他知道对于她而言,那简直是万分的为难。
如果这样就可以轻易放下心结,当初她也就不会选择带着两个孩子嫁给萧昱了娲。
栈待了几天待不住,便自己出去了,每每都是到了晚上才回来,一来是在客栈待着无聊,二来是不想面对某个一再戏弄于自己的人。
可是眼看着凤婧衣因为玄机剑术之事焦急,她虽想方设法,终究也帮不上什么忙。
天亮的时候,九幽一如继往去龟慈城鬼栈之中,夏侯彻起来寻到客栈之外却没有寻到原本该在这里练剑的人,心想是不是生病了没起来,可寻到房中亦是空无一人。
昨天夜里她说想再多练一会儿,拒绝了他在旁相陪,只怕夜里根本就没回来,便已经走了。
不过,她不是那般轻易放弃会离开的人,想来也只是出去散心去了。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一看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大漠里这样的天色便预示着将会有沙暴,于是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骑着马出去寻人去了。
凤婧衣心中烦闷便自天亮之前一个人走了,也不是想离开,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地想一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直到周围起风了,才发现自己走了好远,放眼望去,周围除了沙漠还是沙漠,自己从未到过大漠,就连来的时候都是跟着夏侯彻走的,这一下可真是连回去的东南西北都有些不清楚了。
风沙将来时的脚印都抹去了,她只能转身一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希望这样自己能再走回去,可对于她这种从来没有大漠生活过的人而言,这样的方法,明显是行不通的,走了好久一看周围还是茫茫无际的沙漠,感觉怎么也走不出去。
可不知为何,这样的时候她又想起了夏侯彻,心中莫名有一种肯定的想法,他会来找她,一定会来将她找到。
这种想法让她分外安心,不知何时在危难的关头,她总会想起他,如同是想起守护自己的神明一般。
一路走走停停,眼看着风沙越来越大,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夏侯彻骑马寻了好一段,远远看着沙丘之上的人影,连忙打马赶了过去,在下方仰头望着还站在上面的人,“还不下来?”
凤婧衣目光深深地望着快马飞驰而近的人,从沙丘上走了下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夏侯彻下了马,沉着脸教训道,“不认路就别乱跑,遇上沙墓,你想死在这里?”
她默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侯彻望了望远方,却看到沙墓卷来的方向,一道人影走了过来,且移动的速度非常之快,转眼便到了不远处。
“走!”
直觉告诉他,这是冲着他们而来的。
凤婧衣顺着他望的方向望去,整个人也跟着警觉起来了,虽然还没有交手,却依然感受到来自对方一股迫人的气势和压力。
可此时再想脱身,已然来不及了。
夏侯彻将她扔上马背,狠狠一鞭子抽在马上,喝道,“快走。”
现在这个情形,两个人一起走,定然是走不了了。
马儿扬蹄飞奔出去,凤婧衣勒都勒不住,扭头回望间,夏侯彻已经与那戴着斗蓬的神秘高手交上手了,可即便身手高绝如他,依然难占上风。
她勒不住马,心下一急,便直接松了僵绳跳了下去,好在沙地比较软,从疾驰的马上摔下来也不会伤很重,一落地滚了几步远便赶紧爬起来折了回去。
对方出手狠辣,夏侯彻在他手下被逼得节节后退,眼见一掌直击他要害而去,她也顾不上自己身手高低,一把剑便自对方背后攻击。
那人似乎也没料到她会去而复返,一收掌转而与她交手了,夏侯彻咬牙切齿地再度过来相助,间隙之间沉声喝道,“叫你走,你还回来?”
“你叫我走,我就走
tang?”凤婧衣没好气地还嘴道。
夏侯彻气愤得咬了咬牙,虽然两人能勉强应付,但也都知道再这般久战下去也定然是必输无疑的,急切这下便使出了近日得九幽所传的玄机剑法,她见状便也跟着配合,一守一攻,或是双剑齐下皆比对方要向令其还手不及,渐渐便略略占了几分上风。
只是她却未曾料到,自己一直竟然使不顺畅的剑法,在这个关头却是出奇的轻松,攻击力也是远比她所练习的时候要强数倍。
她瞅准对方防备薄弱之处,侧头瞥了他一眼,夏侯彻立即便明了她的意思,两人做出一攻一守的假像,趁着对方接招之时,凤婧衣剑如流光便刺了过去,对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退开。
两人正准备趁胜追击,对方一掀斗笠道骂道,“你们两下手还真是够狠的啊?”
两人持剑看着对方的真面目,这不是一早去了龟慈城的九幽吗?
他怎么……
九幽扔掉斗笠,望向凤婧衣说道,“什么练不成,现在不就成了?”
人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知道有些东西的重要性,她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放下心结,面对自己心里真正在意的人和事。
凤婧衣沉默地站在原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