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天地,酷似公子宸的人渐渐远去。
“走吧。”夏侯彻拉了拉她。
她也知道,自己再这样看下去,肯定让人有些奇怪和怀疑。
“这月夫人,好像不是贵教中人?”凤婧衣状似好奇地打听道仿。
带路的仆人听了,低下声音说道,“确实不是,不久之前跟教王来的,不过人脾气大着呢,若非是教王废了她的功力,只怕天天那些人跟着,也不一定能看得住她。”
“是吗?”凤婧衣淡笑道。
两人回了住的庭院,仆人下去准备晚膳了,星辰在门口守卫,他两便在屋中开始商议今天的发现。
“你认为那是公子宸?”夏侯彻道。
“大约是的,虽然没看清脸,但从那个月夫人来雪域城的时间来看,也正是公子宸失去消息差不多的时间。”凤婧衣忧心地说道。
难怪她一直没有消息,到了这个地方,又被废去了功力,任她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消息传达给她们。
“确实有这个可能。”夏侯彻赞同地点了点头,望向她道,“既然是那新才教王将她带到这里的,你是不是有关于那个人的线索?”
她与那公子宸相识多年,既然那新教王将她带到了这里,想必也不可能是一时起意的,只怕是先前就已经认识的人。
凤婧衣抿唇沉默了一阵,认真说道,“如果,我说可能会是楚王夏侯渊,你信吗?”
“他?”夏侯彻拧眉,这个答案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的。
可是,大夏皇帝子弟的楚王,何以成了冥王教的教王,还能使唤了冥衣和七杀这样的人物,这实在让他有些难以相信的。
如果夏侯渊有这样的实力,这些年又为何一直屈居在他之下。
“我也只是猜测,并无多少证据,只是公子宸上一次有向我提过他,而且神色有些怪异,但与夏侯渊之间多多少少是有点什么的。”凤婧衣道。
“若是那样,恐怕……就真的是他了。”夏侯彻面色凝重地说道。
只是,目前他还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成为冥王教的新教王的。
这个人不是夏侯彻他要除掉,如果是他,就更要除掉了。
这么些年,那个人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让他想治他的罪,都挑不出一道借口来了。
能这样跟他较量了这么些年,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可见心思之深沉可怕。
凤婧衣坐下,瞥了他一眼道,“看来,你们夏侯家的人,都有某些一样的癖好?”
只要是自己想得到的,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他是这样,夏侯缡是这样,夏侯渊也是这样。
“什么意思?”夏侯彻一时不解。
“比如,某些喜欢把人绑在自己身边的癖好。”凤婧衣道。
夏侯彻瞟了她一眼,倒也不反驳,“朕没那么大方,想要的就没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人生在世,如果连想要的都无法拥有,活在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意义。
凤婧衣沉默地别开头,没有再说话了。
“夏侯渊这些年虽然一直在盛京,但对于这个人,我也一直摸不透,不过他一定是个棘手的对手。”夏侯彻扯开话题说道。
她总是这样,但凡是说到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总会沉默下去不说话。
而她的沉默,也是无言的拒绝,拒绝要和他在一起。
若是以往,她会决然的开口拒绝,而这样的沉默是不是表示,她说不忍再说那些绝情的话让他痛心,是不是表示他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位置。
“他是个擅于揣度人心的人,他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所想象的还要深。”凤婧衣郑重说道。
“他既然有冥王教的人撑腰,应该早有机会争夺帝位的,可是他一直按兵不动,只怕他的野心并不仅仅只要一个大夏,而是要做整个天下的霸主。”夏侯彻道。
“我不知道傅家是什么时候与冥王教的人有关联的,不过想来他们是筹谋了许多年了。”凤婧衣道。
如果没有她潜入大夏为了自
tang保和光复南唐,打压了傅家的势力,傅氏一族在大夏坐大了,将来与冥王教里应外合联手,便是他夏侯彻也不一定能稳定大局。
夏侯渊,傅家,还有七杀和冥衣,这些人都聚在了一起,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于他们而言,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公子宸,你可信得过?”夏侯彻意有所指的问道。
如果那是与夏侯渊有感情牵连的人,若是关键时候出卖了她,那会让他们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我信她,跟信我自己一样。”凤婧衣决然道。
这么多年生死携手的在人,她岂能不信。
“但愿她是如你所想的那样。”夏侯彻淡声道。
他从来不会真正相信一个人,她是第一个。
“你非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充满恶意。”凤婧衣道。
夏侯彻低眉抿了口茶,淡声道,“习惯使然。”
自小他就被父母所弃,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不能信,要他去相信一个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凤婧衣也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于是道,“宸月帮了我很多,不管任何人任何事,也不会成为我们反目的理由。”
如果没有公子宸,她估计也难以在大夏活到今天。
“可能是朕多心了吧。”夏侯彻道。
他身边的人是这样,她身边的人也许会不同。
“如果新教王是夏侯渊,咱们可就得更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