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为了钰嫔也当真不顾多年的情份,将兰妃禁足,这便上她不得不开始小心这个南唐的降臣之女了……

皇帝要她生下大夏的第一个皇嗣,且为这个孩子这般痛心紧张,加这一番冤枉了钰嫔,让她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可想而知以后他会更加宠爱这个女人。

她能够这样除掉第一个孩子,可也难保皇帝不会再让她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

这不是因为她嫉妒钰嫔,而是……她不容许任何威胁到她皇后之位的危险存在。

在这寂寂深宫,她知道她无法握住那个男人的心,那么……她便只有紧握住她手中的权力。

自凌波殿回清宁宫还有好一段的路,墨嫣眼见着雪越下越大便让人撑起了油纸伞,问道,“娘娘,雪愈发大了,要不让宫人用宫轿送您回去。”

“不必了,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看看雪景也是好的,去皇极殿附近走走。”皇后笑语道。

“是。”墨嫣不明白,她这个时候要去皇极殿做什么。

白雪笼罩的大夏宫廷,当真是一片琼楼玉宇的盛景,庄严而肃穆。

一行人没有回清宁宫,转而到了皇极殿外的广场,皇后只是站在雪中望着雪中磅礴大气的皇极大殿,面上浮起浅淡的笑意。

犹记得,夏候彻登基那一年,她被立为大夏皇后。

那一日,是在快过的冬天,也是这样飘着雪的日子,她自家中十里红妆入宫,就是这里朝拜天子,接过大夏皇后的凤印和宝册……母仪天下。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在入宫之前她也如同世间每一个将要出家的少女,四处打听着关于他的一切传闻。

父亲说,他是大夏数百年来难得的帝王之材,沙场之上立下赫赫战功,心思谋略皆是无人能及,能成为他的皇后会是她一生的荣耀。

她不可否认,那时候她是动了心的,对着那样一个俊美英武双睿智无双的男人,她是敬仰的,她是爱慕的……

可是渐渐的,宫里女人越来越多。

他流连于一个又一个貌美如花的妃嫔宫中,他到清宁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来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那时候,她也开始嫉妒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也开始仗着恩宠,对她这个正宫皇后渐渐不放在眼中,于是她便开始学会了与她们周/旋,与她们斗心机。

于是,渐渐地她也磨去了对他的那份爱慕之情,渐渐地开始学会去揣摩他的心思,渐渐地知道那个男人根本不爱她。

或者,他也不爱任何女人。

宫中的妃嫔再得宠,真到做出他难以姑息的事,他可以眼都不会眨一下地打入冷宫。

再之后,宫中的不断有人得宠又失宠,有新的人进来,也有旧的人死去。只有她,还是这六宫的女主人,大夏的皇后。

“娘娘,还要去见皇上吗?”墨嫣问道。

她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一直望着皇极殿,却又没有往过走,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本宫不是来见他的,只是想来这里看看而已。”皇后拢了拢身上的斗蓬,望着广场尽头的宫门,道,“只记得从那里进来,都忘了在这宫里住了多少年了,似乎人都开始老了。”

“娘娘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哪里老了?”墨嫣笑语道。

皇后笑了笑,望了一眼门庭冷落的漪兰殿,转身道,“走吧,回清宁宫。”

她是还年轻着,可是……心却已经老了。

墨嫣沉默地撑着伞侍候在侧,陪同她回清宁宫去,对于凤婧衣被害小产之事却没有开口向她询问,这样的事在宫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她追问下去只会让人起疑。

不过,这个孩子没有了,也许对公主并不是坏事。

“这几日凌波殿应该事儿比较多,本宫身边也有人伺候着,你多过去走动走动,替本宫帮忙照应着些。”皇后一边走,一边叮咛道。

“是,奴婢记下了。”墨嫣回道。

这件事她也认识到,皇后并没有完完全全地信任她,不然这一回不会连她也不知道钰嫔有孕之事。

“还有,关雎宫那也边也要注意着动静。”皇后道。

如今主理六宫的事都交给了傅锦凰,她可不想被她动了手脚,将来责任却要落在她的手上。

“是。”墨嫣应声,而后又道,“这一回,最大的赢家便是皇贵妃了,坐收渔利,便是如此吧。”

“她也得意不了多久。”皇后冷冷一笑,哼道,“皇太后下个月就要回宫了,总不能眼看着兰妃在这宫里风头大盛,总要有人出手灭一灭她的威风。”

“可是如此一来,皇上岂不是对娘娘也会心生厌恶?”墨嫣问道。

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让皇后将主理六宫的大权全权交给皇贵妃了。

“那倒不至于,这些不过是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把戏,只要不是大逆不道动摇朝纲,他也不会说什么。”这么多年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

后宫里的女人再得宠,也不会影响到前朝的江山大业。

墨嫣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并未能理解她所说的话。

皇后侧头望了望她,淡淡一笑,说道,“小丫头没嫁人,还不懂男人的心思,男人与我们女人不同,女人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心里都是情情爱爱,而男人一辈子会有很多女人,他们的心里还有比女人,比情爱更多的东西,尤其……像皇上这样有野心的男人。”

夏候彻再宠爱一个女人,也不可能重过了江山社稷去。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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