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肆见贝小清这幅模样,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问了。
到了医院,车刚停稳,贝小清就飞快的跑进医院,最后在住院部一楼的走廊上看见了正蹲在墙角的漆七。
漆七将头深深的埋在大腿之上,似是因为营养**而略微偏黄的发丝轻轻的搭在她瘦弱的双肩上,微微颤抖着。
贝小清从未见过这样的漆七,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贝小清走近漆七,在她旁边蹲了下来,唤道:“漆七。”
“嗯。”漆七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即低着头,用衣袖随便在脸上擦了擦,才抬起头对贝小清绽放出了一个笑颜,“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虽然漆七在笑,可是贝小清却觉得这抹笑容比哭更让贝小清心疼。
贝小清轻轻的抱住漆七,漆七很瘦,瘦到身体上的每一处骨头都能隔着衣服清晰可见,“漆七,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漆七将头埋在贝小清的肩上,又低声哭了起来。
在漆七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贝小清才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漆七的父母均是农民,为了供漆七读大学,他们几乎是花光了家里的大半积蓄。虽然漆七从不找他们要钱,并还时不时的将做兼职的钱寄给他们,但是他们不想漆七那么辛苦。
于是他们没日没夜的在地里干活,为的就是能多赚一点钱,那么漆七就不用一边上学还要一边做兼职那么辛苦。
可是长久不休息的体力劳动终究是累垮了漆七的父母。两个星期前,漆七的父亲在耕地的时候,一不小心弄断了腿,漆七的母亲为了不影响漆七读书,便一直瞒着漆七。
看病是需要花钱的,漆七的父母想着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为了节约钱,并没有去医院治疗,就是在家里每天抹点药酒。可是随着时间的越长,漆七父亲腿部的疼痛感也是越加强烈。
直到今日白天,漆七父亲的病情加重,忽然在家里晕厥。这时漆七的母亲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就赶紧将漆七的父亲送到他们家县城里的医院。县城里的医生说漆七父亲的并太严重,需要进行开刀手术,必须送到大医院,他们医院器材不齐全,做不了这种手术。
漆七的母亲这才给漆七打了电话。漆七知道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转入h市的人民医院,但是因为金钱不够,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开始手术。
眼看她父亲的病情越来越重,可是却只能住在普通病房输着吊瓶,她却无能为力。
她的父母就是她努力读书的动力,她不敢想象,若是父亲不在了,她该如何继续下去。脑海里满是和父亲的回忆。
漆七第一次感到金钱对于她的重要性,她也第一次感到了彻底的绝望与精神的崩溃。
“需要多少钱?”贝小清问。
“三万。”
“你先别着急,我帮你想办法。”
闻言的漆七惊喜的望着贝小清,“真的吗?”
“嗯,真的。你先进病房陪陪叔叔阿姨,他们知道你伤心肯定也会不好受的。”
“好。小清,谢谢你。”
贝小清朝漆七安慰的一笑,“我们俩还说这些做什么,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