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凉,我想,那个时候是我太黏着你,忽然间我不在了,你觉得没法适应吧,或许,我们之间……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爱情,只是……六年后,你觉得,你应该跟我在一起,所以,我们在一起了,可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
“不是这样,念尔,我爱你。”他道,然后温柔无比的对她说。
念尔抬起头来,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她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情绪再次被他撩拨到极点,“你不要跟我说爱我,白亦凉,你不配说爱这个字,你从来不了解,你爱我什么呀,爱我是个白痴,是不是?”
她往后退,然后捂着自己的脸,她告诉自己要平静平静,她突然转过身去,然后泪沿着指缝滑落,“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她道,然后耷拉下肩膀。
夜里的雨水特别凉,在昼夜温差极大的山里,她却一点都不感觉冷。
她看着燃烧掉的一切。
房梁在她眼前坍塌。
小李哥开车过来,“上车吧,我送你去镇医院。”
向晚芝看着白亦凉的背影喊了一声,白亦凉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李大婶回家拿了雨具。
念尔则是站在雨中,看着李大婶担忧的眼神,“李婶儿,您带着小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陆姑娘……”
“放心吧,您让我自己安静一下好不好?”
李大婶还想说些什么,李大叔拉住李大婶儿,“都散了吧,散了吧。”
村民们摇头叹息的离开了着火地点。
小秦挑着伞站在念尔的身后,“小秦,你也回去吧。”
“总监,没关系我,咱们可以重新再把这儿建造起来的……”小秦安慰她。
念尔点点头,小秦把伞给她,她接过,她觉得自己连拿伞的力气都没有了,小秦刚走没多远。
伞就掉在了地上,雨滴落在身上,没一会儿就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白亦凉就站在她的身后,刚要上前,她就道:“别过来!”
工头也过来劝,“陆设计师……”
“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念尔说。
招呼工人们也离开了,就留下了白亦凉跟念尔。
念尔就站着不动,微微仰首,看着面前要成型的建筑物慢慢在她的面前倒塌,她的眼眶湿润着。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伤害了,好疼!
白亦凉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趁她不防备将她抱在怀里,“念尔,对不起,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这么对你自己。”
念尔在他的怀里剧烈的挣扎,丝毫不在乎会弄伤自己。
“我知道,你心痛,你不想见我,也不愿意看见我,你不要因为我,伤害你自己!”他心痛的看着她,她浑身都湿透了,身上冰凉一片。
念尔抬起头来,“白亦凉,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自己,我要永远都要记住今天,记住接近你,我可以这么痛,这么难受,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再靠近你半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然后跌在地上,泥泞的地上,她重重的喘息。
她不再看他,也不再面对他。
只是坐在泥泞的地上,仰首看着火中的一切。
白亦凉整个人都僵住。
念尔说的对,他不了解她。
原来,念尔可以这么执拗跟倔强的。
她恨他,那种歇斯底里的恨意还有后悔,她后悔,六年后跟他的重新开始……
……
天慢慢亮了。
念尔就坐在地上一整夜,她如同一尊雕塑维持着一个动作一动没动。
白亦凉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挑着伞。
火已经灭了,只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灰烬。
整个建筑已经全毁了。
只留下了当初为了让建筑物更加稳固的钢结构在村头,突兀的站立着。
念尔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片灰烬中,飘出的白色烟雾,还带着烧焦了木头的气息。
李大叔看着念尔,“天呢,陆姑娘……”
念尔看过去,“李大叔……”
李大叔急坏了,“你们两个就……”
念尔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晕在了地上。
白亦凉弯身,“念尔……”
念尔虚弱的睁着眼睛,“白亦凉,你别碰我。”明明已经虚弱无力,可她还是撑起胳膊,不允许他靠近。
李大叔急的跺脚,“白先生,你们俩也这是够犟的,陆姑娘都这样了,你就依着她吧。”
李大叔弯腰,把念尔背在肩上。
“孩她娘,你快让小李子开车过来呀,陆姑娘晕倒了。”
……
送到了镇医院的急诊。
医生过来看了一眼,“人严重的发烧,镇里的医院医疗条件有限,人身体水分大量流失,就怕引起并发症……我们不敢贸然处理,还是直接到县里,最好是赶紧到大医院里去,淋雨引起的发烧特别容易引起病毒性的感染,一定要慎重,我先打一针退烧针,马上转到县医院吧。”
白亦凉整个人吓了一跳,伏在*上,抱住她,“念尔,念尔……你别吓我呀。”
在急诊室里的人一动不动,她浑身滚烫。
白亦凉抵住她的额头,“天哪,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让我还怎么活?”
白亦凉打电话给了卫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