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杂的马蹄声,急促而凌乱。(.)
山谷中的幽静也随之被打破。
十余人扬鞭策马,疾驰在赶往陵南关的路途上。
这一行人均都是身穿的黔岭城州府办差的官衣,他们各个是身强体健,腰悬着数尺长的钢刀。
这一行人离开黔岭城已经一日了,穿过眼前的小山谷,在飞马前行四五日,就可以抵达陵南关。
只不过他们并不是要赶往陵南关去的。
他们这一行人,是黔岭城州府的总捕头蔡久阁派遣出来迎接熊治的。
刘铨派出送信的差役将熊治现身陵南关的信息带到黔岭城时,蔡久阁却并不在州府的府衙内。
蔡久阁手下的差役们获知了此信息后,他们依着蔡久阁起先的布置,组织了这十余名捕快们前往迎接熊治。
这些人接到熊治后,是想领着熊治去磨云岭。
此时大路弯进了一条山谷中。
这十余名捕快顺着大路策马冲进了山谷内。
在山谷中行进约一里远时,忽听一阵细密的弓弦震颤之音从两侧的密林里传出。
随后便有一排排羽箭从道路两侧的密林中激射而至。
当先几名催马疾驰的捕快们反应不及,立即便被激射而至的羽箭钉满了全身。
后面七八名捕快则纷纷跳下快马,一边利用马匹挡住一侧的羽箭爆射.
自己则抽出腰悬的钢刀拨打另一侧激射的羽箭.
无奈这密林中隐藏的弓手们似乎有射不完的羽箭般.
这七八人往往是刚刚防下前一轮爆射,后一轮羽箭又紧随着射来.
不出小半会的功夫,七八人中便又被射倒了数人,重伤了一人,剩余的几人身上也是全都带着箭伤。
眼见得这剩余的几名捕快便要落得个乱箭穿身时.
山谷的另一头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骑火红的骏马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般卷进了山谷,直冲进大道右侧的密林而去。
而紧随其后也有一名身穿官衣的差人,骑着一匹杂花色的快马冲进了大道左侧的密林里。
漫天飞射的羽箭到此时方才是止住。
阵阵喊杀呼喝之声随即从山路两旁的密林里传出.
“各位师兄弟们快来助我,我是陵南关的捕头刘铨啊.”
在喊杀连连的左侧密林中,传出一声急促的呼救声。
有四名尚能移动的捕快们一听是陵南关的捕头刘铨,就知道遇见了他们这次要接的人了。
那四人鼓起了余勇,强撑着带伤的身体冲进了左侧的密林.
过了片刻,那骑火红的骏马率先从右侧密林中窜出,马上坐着的正是熊治。
他手中的‘剑无名’上正有殷红的血水滴落。
凝目注视着左侧的密林,熊治没有冲进去施以援手的打算。
方才他冲进右侧密林时,见到了十余名身穿劲装,面罩黑纱,背负箭袋的蒙面人。
这些人一见熊治冲进了密林中,限于密林之中树木杂乱,遮蔽了视界,也影响弓箭的施展,这些人只能是放弃了硬弓,纷纷取刀在手去斗熊治。
怎奈熊治威猛!
翻身蹿下了马背,熊治展开自己快如电闪的身影,须臾间便连接毙杀了三名弓手。
见熊治神勇难敌,其余弓手们口中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口哨声,随即纷纷向后撤去。
这些人借助树木的遮掩,迅速钻入了密林中,消失在密林深处。
熊治见这些人自己退却,也不去追赶。
他在那三名死去的蒙面人身上一阵搜查,查获了几面腰牌。
那腰牌的一面刻着持有人的名字,另一面则刻着‘铁。。黔岭分舵’这几个字。
熊治想起了自己在迦岭路口遇见的那三名刺客。
很显然眼前这批弓手,正是来至铁衣卫的黔岭分舵中。
只是有一点是熊治弄不明白的。
如果说铁衣卫针对之人是他熊治。
为什么这些铁衣卫中的弓手们却要在此地伏击这些乾陵城中的捕快呢?
难道真还应了那句黑白不两立的俗语吗?
看来这其中的道道,还真是令人费解呢。
想不通这些捕快们和铁衣卫之间的隔阂是什么,熊治自然不愿意在乱插手了。
所以他选择了在外面静观其变。
可能是刚才隐去的蒙面人发出的口哨声告诉了山谷另一侧密林中同伴他们先撤了。
所以熊治在山谷的大路上驻足观望了片刻后,左侧密林中原本是呼喝连连的喊杀声也随之隐去。
刘铨和四名黔岭城赶来的捕快蹒跚着走出了密林。
“这位可是熊治,熊公子吗?”
一名牵头的捕快踉跄几步来到了熊治马前,抱拳躬身揖礼。
“在下等人是黔岭城州府中的捕快,是奉了大师兄蔡久阁、蔡总捕头的指令,前来迎接熊公子的.”
熊治轻轻一跃,从‘赤炭火龙驹’的马背上跃下,他望着眼前毕恭毕敬的捕快,面容中露出了一丝疑虑。
“请问这位捕快大哥,在下并不识得蔡总捕头,蔡总捕头因何会让你等众人前来迎接我呢?”
那捕快面容中显出一丝笑意,轻声问道“熊公子可认得一位夏公子吗?”
“夏公子.”
熊治微微一怔,旋即便明白过来。
捕快口中的夏公子,应该就是夏芸了。
为了方便自己在外抛头露面,夏芸极有可能是乔装改扮了自己的外貌吧!
略作思索后,熊治只是点首不语。
那捕快见熊治点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