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舍帮着照顾宅子里这一大群妇人,忙活了一下午,夜里只盼着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盼着妖怪能被降服,能够得知妖魔的动向。ziyoge
一出院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喝着酒,看着他稍显落寞的侧身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却好像知道她来了,兀地开口,“紫轻的爹娘在她三岁时就去世了,临死前他们托付我要好好照顾紫轻,可是我嫌麻烦,总是把她一个人丢到我的朋友那儿去……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有你陪着她,她会过得好很多,谢谢你。”
这听起来像是临终遗言的话让她胸口一紧,她轻轻一笑缓和了一下气氛,“紫轻把你当成亲爹爹看待,等处理完这件事以后,你还可以好好陪陪她补偿她。”
“那你呢?”
白舍一愣,苦笑一声,“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居无定所,当然是浪迹天涯了。”
“既然同样是六亲缘薄,居无定所,浪迹天涯,那往后,你便跟着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脸色酡红,目光直直将她看进心底。
她想他定是喝醉了,拿不准他的表情是玩笑还是认真,还是由他握着,坐了下来,拿出巾帕来给他擦去嘴角的酒水,微嗔道,“怎么喝成这样,再过不久就是乙丑时了,我看到时妖来了,你又醉成这样没法和他斗,我们这屋子人还是赶紧逃吧。”
他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她没有避开,只是惯常地不停眨眼,身子绷得紧紧的。
“你很紧张。”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又灵活地穿过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轻柔地摩挲着她微微发烫的脖颈,感到她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他探手伸进她的后领子。
他微凉的指腹划过她的脊背,似要往下去探索,白舍身子一颤,拿着巾帕的手顿了顿,干笑一声,“你真的喝醉了。”
“是啊,真的醉了。”他眼神迷离地贴近她的脸,白舍身子不断往后仰,他的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不让她倒下去。
他的唇瓣离她越来越近,白舍急忙伸手去挡,却觉脖颈后方一痛,两眼昏怀里,捏着巾帕的手一松,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巾帕飘落在地。
“傻瓜,迷迭香对我是没有用的。”他侧身拿起巾帕收入袖中,将白舍抱回房中安置好,再从外面把门锁上,低语一声,“等我回来了再放了你。回不来的话,自然有人会放你出来。”
乙丑时阴刻一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的耳中,与此同时,他手中的一串小铜铃“泠泠”作响,好家伙,真会挑时辰,竟是冲着这五阴孩童来的。
“看你眉清目秀甚是俊朗,只是不知这副好皮相下边藏了个什么怪站在屋顶,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睥睨着下方大门前被阵法困住的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
那书有些意外,随后咧嘴一笑,“我道这帮愚蠢的家伙请来了什么高人,原来是老朋友啊。好久不见,玉休离。”
瞳孔骤然缩紧,沉声道,“你是何方妖怪?”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不过也是,这千百年的时间里,你这大圣人捕杀的妖魔不计其数,哪里会记得我这种小精小怪。既然今日撞上了,咱们就再来较量较量,看看几千年过去了,我们谁的法力增进得快一些!”
那书生虽身在阵中,但实力确是不凡,他脑袋上方突然出现了数万只闪着寒光的利箭,忽地一下子齐刷飞来,形成一片箭雨,将他包围其中。
凝神聚气,身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雪青色圆环,硬生生将成千上万只利箭逼退回去,书生阴狠一笑,身子一移,挥掌把即将逼向自己的利箭向下反弹回去。
暗道一声,那些箭上都粘了毒液,此时正朝着下方众人待的那片厢房飞去,按照书生的力道,只怕会轻易穿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