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居然把那臭小子带走了?”上官傲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同此刻的其他人一样,瞠目全场,惊耳骇目。
方才一幕,仍留在众人眼中,久久难忘。
纵然是两位筑基期修士,也是惊得口不能言,在想象中,穷奇巨兽一爪将林宁撕碎的场面,并未出现。
冥真上人一改先前戏谑,将方才一事,细细回想,却越想越觉奇怪,眉头已然皱到了深处。
“不可能,一个修为只有炼气十重的小子,居然能震慑住千古巨兽,这太匪夷所思了,就是不知那巨兽将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喃喃一语,引起了一旁易邪风的注意。
饶是老辣如他,却也不能解释这到底为什么,他望了望场上,大战下来,狼火烽烟,尸体成野,残留下来的灵气也依然暴动不已。
然而,最大的威胁,穷奇的气息已是不存半分。
“宗主,穷奇不再,侥幸逃过一劫,我们不如快点打破阵法禁制逃离此地吧。”易邪风回过头来,连忙提醒了一句。
冥真上人笑看他一眼,拍了拍因大战之下,身上残留的灰尘,“只怕你道出此话,其余人也跟你有同样想法吧。”
“这阵法乃是千古大阵,能将穷奇困守千年之久,岂是我等修为能破除的?除非……”
易邪风心神一紧,正以为宗主有什么办法时,却闻他一句,“除非这千人之中,有结丹期的大前辈,或许破除此阵,也并非不可能。”
“呵呵呵……”易邪风摇头苦笑,往后退了一步,就地坐了下来,不再乱问了。
他跟随冥真上人极长岁月,此人的脾性他是最清楚不过,这句话完全就是冥真上人的打趣之法。
真有什么结丹前辈混在里面的话,千人之数,还会被一只巨兽杀得如此狼狈吗?
思绪间,易邪风忽然望见了远处的空玄,而对方似乎也望见了他。空玄感受着易邪风浑身上下,丝毫不减的冷锐,也只是行了一礼,没有过多作理。
大战刚息,人人自危,戒备不减,只要不是傻子,是不会选择在此刻来算私人恩怨,所以他倒也不怕冥真上人这会儿来找他们的麻烦。
身后,如烟平躺在长石之上,吞食了几粒疗伤的丹药后,她已是沉沉昏睡了过去。
害怕有其他修士暴起伤人,空玄至始至终未曾离开半步,他面上虽平静,透出古井无波之色,但内心早已是对林宁牵肠挂肚。
他平坐在如烟身前,手心里握着的却是早已碎掉失去灵性的万佛仙珠,愣愣盯着场中出神。
“当时,我选择逃离,究竟是对是错?”
他责问着自己,想起林宁独身一人面对着庞然巨兽时的情景,莫名生起一股无尽的愧疚之感。
“若是我前去救他,结果又有何不同?”
空玄忽然想起那株得之不易的金光佛莲,更如失掉了自己重要之物一般,万般难舍。
他转首看着沉睡的如烟俏美脸庞时,一阵喟叹,自心中而出,“若是林宁得知九死一生,如烟可能会恨我一生一世。”
然而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若是自己当时去救林宁,不顾如烟死活的话,同样会成为林宁眼中的罪人。
两难之举!
空玄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
天上,阴霾仍在,而林宁却不知生死,他的目光飘向了远方……
千里之外,京城九王府府邸。
御花园,凉亭内。
便见一男一女对坐石凳上,女的青丝如瀑,冠上玉镂花,金叉簪,一身青衫裹腰,纤纤玉指正抚摸着古筝琴弦,弹奏着灵动曲子。
而在其身旁的男子,剑眉星目,身着黄袍,龙环扣胸,腰挂柳剑,极是威武英俊。
而他正闭眼倾听着女子纤纤抚琴之悦,情至深处,已是不自觉间随着琴声用手指在石桌上打起了节拍。
一曲奏完,男子反而是意犹未尽的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就此完结,颇为可惜,他睁开眼,略带笑意道:“萱儿,你这乐曲弹奏得真是越来越出色了,我都听得快想入非非了。”
“林千公子,你过奖了。”萱儿听后,俏脸微红,雪白的颈脖低了下去,又嗔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呵呵,想不到你对琴曲方面如此有天赋,这些日子的练习,你的曲子都快要超过林宁的笛声了。”刚说到此处时,林千笑面忽然沉默了下来。
萱儿听到“林宁”二字,明媚的眼中,已是饱含热泪。
林千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连忙道:“萱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萱儿借着青丝覆面,慌忙拭去了泪水,“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她抬起头来,微微强笑,微颦丹凤,笑眼含泪的模样,让林千心中一痛,但林千却是拿起萱儿的玉手,轻轻拍了拍,“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有他的追求,因为……”
“他跟我们不再同一个世界。”
萱儿忽然握紧了林千的手,那手中传来的温热之感,让林千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但他知道,他不能,因为林宁……
萱儿盯着他的眼眸,切切问道:“你说,我还能再见他吗?哪怕一面,一面也好。”
“我知道,仙凡有隔,我只求这一面,断了我对他的思念。”
这一句话,听到林千耳中,让他哽咽无比,心中犹如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样,险些让他窒息。
“是的,萱儿一直爱慕的人就是林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