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林宁靠在椅子上,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当他醒来后,只觉疲倦尽数驱除,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来到院落内,屋外的雪早已停了,清晨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冬日的阳光,温和宜人,金色光芒映照在昨夜屋檐东风吹雪所化的冰晶下,晶莹剔透。
林宁呼了口白气,有着灵气护体的他居然也感到了微微冷意,看来再过不久,隆冬就快到了。
他在屋前,踩着积雪转了几圈,最后转身一挥手,一股劲风吹去,扫尽门前积雪,留出一条清晰可见的碎石小道。
碎石小道延伸出去,蜿蜒曲折,林宁沿着小道,独自步调,一路行至后山崖顶上,便见几株长青树遮荫,树下便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墓碑。
“大晋元年十八,亲母离忆之墓。”
石碑巍然,却从中流露出几分凄清荒凉。
林宁行至墓前,缓缓跪下,抚摸着斑驳的石碑道:“母亲,我来看你了,也许这将是最后一次了吧,等到下一次离开之后,就是永远了。这次祭拜你后,便是了却我凡尘牵挂。”
说着,林宁伏下身子,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瞩目,再次看了一眼墓碑,眼中最后的一丝不舍,终是无奈化解去。
“若是能成天地主宰,掌握生死轮回,说不定还真能看见你生前模样啊!”他望着无垠天空,深邃极净,突发感概,不知是说笑还是他真有如此夙愿。
很小的时候,他就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母亲,乃是大晋堪比宫妃的美人,可究竟有多美,别人说得在生动,他也毫无印象。
苦笑两声,林宁站在崖边,望见了山下的王府群建,一丝丝熟悉的光影化作回忆掠过脑海中。
想罢,便是转身离去。
本来想去见见萱儿,但一番冲动之后,他还是忍住了,自己再度回去,用不了多久总是要离开的,对于萱儿而言,这太过残忍了些。
还是佯装着自己彻底离开为好。
至少,让他确认萱儿如今是否真的过得让他安心,他顺着山路下去,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八王府。
由于之前他已经跟屠万雄说过万不可暴露自己行踪,所以至今为止,除了屠万雄知晓外,其余人还惶然不知。
来到阁楼,他找到了慕城。
经过最后一枚养元丹的调养,可以看出,此刻的慕城才是真无大碍了。
“林仙师,你终于来了。”慕城一心惦念着他师父,虽说下了禁制在他师父身上,以作缓解之用,但这短短三日,却让他如三年般难熬。
林宁随意落座,也不废话,一来就开门见山的道:“我将炼器材料给你带来了,当然还魂草我也找到了。”
慕城一听,正要大喜,却又闻林宁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师父情况太过险恶,就算是有着还魂草,我也只有五五把握将其救回,至于是否真能康复,便要看你师父造化和天意了。”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林宁盯着对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慕城只踌躇了一会儿,随意露出坚定之色,“好,林仙师对我已是莫大恩惠,若是师父真的无法,无法……”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他还是一咬牙,恳切点头,“不过,仙师大人放心,就算师父因此去世,我也一定会全力为大人炼制法器。”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相信你。这次妖山之行,颇为凶险,我数次死里逃生,所幸运气不错,得到了这个。”
林宁从储物盒内一块叠的四四方方银色鳞甲,厚厚的鳞甲闪着耀耀光辉。
慕城接过手来,只觉臂膀一沉,随即惊讶道:“三阶妖兽的外皮!”
这一句话着实让林宁意外了,但也因这此话,他才确信没有找错人,只一眼就能看穿材料,这番本事,若没有一定阅历和炼器经验高深之辈,定然是无法做到。
“你居然能看出此乃三阶妖兽,很是让我意外啊。”林宁重新审视了他两眼,居然怀疑他是不是修仙者。
但看了两眼,才摇摇头,自己否认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慕城摸了摸鼻子,道:“不瞒仙师大人,我从小跟随师父行遍大江南北,见过了不少奇人异事,而且于早年,也去过一次三妖山,便是由此得知。那时候,关江和寰河并未合并,所以还能绕山而行,只不过路过妖山山脚罢了。”
林宁忽然有些无语,你师父胆子太大了吧,明知道妖山乃是大晋凶地,还专带着幼时的你瞎转悠,要是真杀出个什么妖兽来,以你两个凡夫俗子,还能跑得了路?
可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泛起嘀咕,并未说出。慕城费力的将鳞甲铺在地上展开,这下反而是慕城无语了。
光是见着鳞甲大小,就可想象出妖兽的体积了,难不成是他一人击杀了吗?慕城干笑两声,道:“此甲厚重如盾,其上鳞片如刀,简直没有比这拿来炼器更合适的了,林仙师是想炼制什么样的法器?”
“嗯……”林宁低头沉吟了一下,说着,“难得如此坚韧,若不拿来做防御法器委实可惜,就做防御法器,剩下的材料若是你能炼制出一个内甲就更好了。”
“内甲?防御法器?这个主意好啊。”慕城一拍手,雀跃而起,“法器防外,内甲防内,就算是法器被破了,也能险中求生,逃得一命,嗯,不错不错,就依仙师大人所说去办。”
林宁也很满意,原以为慕城着手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