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谈笑风生,卓青在几句话间更是将两人关系给拉近了不少,完全排斥了两人初来乍到的陌生尴尬之感,唯独左绫跟在后面,一语不发,忐忑难安,卓青也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人一般,将她的存在当成了空气。
“天啊!那不是叛徒左绫吗?她怎么回来了?”
“嘿,居然还有脸回来,恬不知耻的东西,这次长老们岂能轻饶了她,哼哼……”
“她跟着那个外人同流合污,迟早会遭报应,当真是活该啊。”
而这一路过来,遇见不少同门,她听着接踵而来的议论嘈杂声,那种种辣人目光交错,更让她深感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可这一切已成事实,她心知肚明,自己所做的不管什么后果就应当自己去面对,去承受。
待走到大殿台阶之前,她自嘲的笑了笑,比起那些外人的冷嘲热讽,最严重的惩罚还在后面。
赤月派乃正统仙家,从上自下,管制森严,普通弟子便是平日里犯了一丁点错都要接受相应的惩戒,更何况是她这般叛离宗门,欺师灭祖的大罪?
暗地里,她长舒了口气,抬头望着那古朴庄重的大殿正门,恢宏肃穆,曾经的她看过正殿不知多少次了,每看一次皆会让她肃然起敬。
然而,今日再得以见,她却忽而感觉到恢宏的大殿,原来是这般冷清空旷,而自己站在这宽阔的阶梯之前,却又这般渺小,宛若蜉蝣,不自量力!
“或许,我就不该回来。”她清亮的眼眸里,忽而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她喃喃道:“或许,我该陪着清川而去……”
想着想着,两行不争气的清泪顺势从脸颊上划落了下来,眼前的景色忽然就模糊了,就看不清了!
可为何会这样?
那长老不是清川杀的,而自己不过一厢情愿而已,可又为何会这样?
左绫银牙紧咬,险些将下唇咬出血来,直到耳边传来卓青冷淡之极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
“你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我会去向拓拔师兄和诸位长老请示的。”
“有劳师叔了。”她深埋着头,却还是强迫自己行了个礼。
回应她的却是一道冷哼,当她微微抬头看时,阶梯之上已再无半个人影。
空山鸟回,人寂踪灭!
此刻,她的心一如此情此景,空荡而又悲伤,无助的孤独深深包围了她,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或许在过不久,对她的处罚就会下达了吧……
大殿之内,卓青带领着林宁二人,自正门而入。
拓拔千早已等候多时,一见着两人,当即喜笑恭迎道:“在下拓拔千,久仰贵宗大名,今日两位特意赶来光临,当真是让敝派蓬荜生辉啊。”
林宁一见拓拔千,眉头微挑,当即面不改色的道:“前辈言重了,我二人前来叨扰,心里犹自过意不去,还望贵派海涵。”
拓拔千眉头微微一皱,反而是笑道:“诶,你们乃我派贵客,就不要晚辈来,前辈去了,太乙宗乃正道领袖,可以说,没有太乙宗就没有后世之我派,如此称呼显得生疏,我比你二位年长些,你大可叫一声拓拔兄。”
林宁和苏瑶相视一笑,随即道:“拓拔师兄,在下墨宁,这位是我同门之人,苏瑶。”
“好好,墨师弟,苏师妹,里面请!”他点头颔首,对二人不卑不亢之举,甚是满意。
大宗之人,行大派之风,不拘小格,乃是真理。
林宁和苏瑶两人举止得体,端庄自然,俨然不是外面那些散修游方能与之比拟的。
这一下,拓拔千和卓青是看在眼里,又笑在心里。
最近魔宗事态万千,局势涌动不定,紧张难测,此刻正是处于火烧眉毛之际,而这今日前来两人,对于当局的赤月派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若能因此交好二人,就相当于交好了如今的正道之首太乙宗。
太乙宗名威天下,不论实力还是底蕴便是他十个赤月派都比不上半点,到时若真能得此宗援手,无疑会成为他赤月派最强大的后盾。
所以,这两个人是绝计不能得罪。
不但不敢得罪,反而要想尽一切办法与之交好。
两个老狐狸不过刚一见面,便将这前后关系给理了个通透,孰是孰非,利益权衡,皆在其中。
林宁虽不知他两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自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算赤月派向来尊崇太乙宗,然这不过刚见面,便热情到连他自己都有些找不着北,怎么看,怎么有猫腻啊。
而苏瑶更不必说了,身为散修,她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见过,亦不是省油的灯,且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太乙宗长老,她此次目的全冲人家宝贝而来。
所谓居心叵测,各怀鬼胎,不过如此了。
除了拓拔千和卓青之外,还有其他诸位长老执事,早已恭候在此,一见二人,自然是欢迎之语不断。
待得简单寒暄之后,他二人便在拓拔千的邀请下,落座下来。
每人面前有一低矮精致的红杉木桌,桌上灵茶,灵果兼备,乍一看去,却都是外头寻不到的上等好茶,就连佐以口味的灵果都是修神养息的明尘果。
林宁捻了一颗在手里端量,暗笑:“这等果子,可是炼制不少圣丹的上好药材啊,即便生吃,亦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在外头,可遇不可求,然而今日赤月派不过招待两个外来人,就这么大手笔,若是让他们知道,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