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一启,整个仙界立时陷入了动荡不安之中,短短半月,无论是正道还是魔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浓烈的杀意弥漫在大漠边缘,双方势力犹如商量好的一般,偃旗息鼓,一时之间,方圆千里,无人再敢随意出入,之前总能在天上见到有修士来往,遁光穿梭,然转眼间,除了己方范围之内,外界根本见不到半个踪影,战争的阴影笼罩在大地之上,天空中死寂沉沉,一切都好似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风雨欲来,迫在眉睫!
在魔宗大阵开启不到半月,同样一块地盘上,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四道异常刺眼的光华从天而降,形成的大阵将正道所有门派悉数护在其中,其释放出的灵气,比之魔宗也不遑多让。
此刻本应是深夜,然天边却亮如白昼,东南方向,绵延一千多里,光晕化为巨龙,斩破了浩瀚的天穹,与魔宗的护宗大阵形成了对立局势,又是六日,便见六颗颜色不一的五彩灵石从太乙六脉冲出,光耀熠熠,在无数修士见证之下,完成了融合,瞬间化为七七四十九道流星,消失在了远方。
魔宗大殿前,一干修士抬头望着正道方向,却是忍不住唏嘘,一位看似行将就木,然精神却抖擞异常的老者,浓眉皱了皱,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他人所说,道:“此阵,老夫只在千年前见过一次,乃是太乙宗三位高人穷极毕生所创,立下名号,为太玄仙阵,其威势便是我魔宗的护宗大阵相比,也是要略逊一筹的。”
身后几个修士闻言,都有些吃惊,虽然面上没有流露多大神色,然心底极为震动,皆闻千年前,太乙宗乃为正道领袖,即便如今中道崩殂,沦落下来,其底蕴仍旧不可小觑啊,在面对如此浩大声势,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以魔宗实力,能否攻破那太玄仙阵,犹然未知。
老者抖了抖袖袍,头都没回,而身后几人却是严肃之极,只听老者淡淡道:“那正道方面领头的几个个老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大阵一起,虽有仓促之嫌,然在仙阵阵法未寻得攻克之法前,是决计不能轻举妄动的,否则代价会极其惨重。”
一位长相清俊的青年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敢问六道师尊,太乙宗有如此厉害大阵在手,我们怎能攻克呢?”
对方缓缓回头扫了他一眼,然仅仅是一眼,便让眼前的年轻人浑身僵住,他的眼神犹如一汪冰冷的深泉,没有眸子的眼眶内,徒留一片阴狠诡谲。六道老魔淡淡道:“你们六位也是我魔宗数一数二之辈,修为最低也有结丹后期,历经无数,怎这点都想不明白?”
六人为此打了个寒颤,连忙齐齐下跪,磕头道:“师尊英明,弟子等愚昧不及,还望师尊莫怒!”六道闭上眼,摆摆手,“罢了,今日所见,还是不要出去张扬得好,管好下面的人,要是忤了老夫之意,就拿去祭奠魔尊,以养魔气吧!”
“是!”六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便要准备离去,然脚步还未离开,就闻对方又道:“黄天师,你去叫贵客过来,还有我那乖徒儿,整整数年过去,也该让他出关了!”
叫黄天师的年轻男子深深吸了口气,重重点头应道:“师尊放心,弟子一定给您带到!”
身后遁光冲天,六位魔宗掌教消失在了眼前,半个时辰后,一位玄衣男子,正色凛然的负手走到他身后,却是语气不恭,“老魔头,你今日叫我出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六道老魔闻言,也不生气,反而是转身好奇的打量着对方,沉默良久,才带起一丝微笑问道:“南宫温剑,你为正道之人,当年无故闯我魔宗,一连斩杀数位高阶修士,老夫亲自出手才将你镇压,此笔血账,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只怕你早就被分尸殆尽了,而近些年,老夫却待你如宾客,好吃好喝给你供着,你难道就不问问老夫目的何在吗?”
数年时日,南宫温剑已跟先前的他截然不同,他想起自己在魔宗遭到软禁的时日,心头怒意始终未消,他更清楚自己当初来魔宗是为何,他沉沉吐了口气,拂袖道:“老魔,莫非你还想我报答你不杀之恩吗?”
“非也!”六道老魔走到他身前,收起自身灵威,平静无比的道:“想必你在居所之内也感应到了,太乙宗的太玄仙阵已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你要的东西老夫可以答应给你,一颗小小丹药而已,它再珍贵,能比得上仙界浩然,比得上魔宗大昌吗?只要你亲口告之,太玄仙阵破解之道,天魔丹你带走,老夫绝不会带人追杀!”
“哈哈哈哈……”南宫温剑忍不住仰天狂笑,然笑声之中却蕴含了无尽的怒火,“我女儿身受天下奇毒之苦,为夺解药,我孤身杀入,在正道遭人诟病,掌门视我背信弃义,亲友与我形同水火,而这一切都是你魔宗之人造成的,如今软禁数年,以为我怒意暂消,便要以此来威胁,老魔,我南宫温剑,独行仙界八百余年,你以为我靠的是什么?”
老者摇头,“固执使然,代价非小,老夫给你一次机会,可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南宫温剑,若非你为太乙宗清风脉首座,手握太玄仙阵一解,你早已死了数回,老夫可不是在跟你讲条件,你最好想清楚,不妨告诉你,天魔丹,整个仙界只有一颗,且在老夫手上,你想要去,大可将老夫杀了,怎么样,你能办到吗?”
南宫温剑的面容未变,然鬓发却白了近半,在魔宗的数年,老魔给予他的压力,是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