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莲紧蹙着秀眉,看了对面一眼,但见季风一身蓝色道袍,风度翩翩,越众而出,其装模作样的嘴脸倒是跟多年前无异。只是,他的修为,平空长了一大截,相比于她,筑基期浑厚的灵力显露无余,这让苍松脉弟子,乃至余仲见此,心头无不是欢喜万分,余仲丝毫不加掩饰的欣慰笑道:“不管怎样,我苍松脉也算后继有人了。”
旁边的灵水脉首座段珍夫人淡淡一笑,抢白道:“安排筑基对上练气,余师弟你该不会是想借此公报私仇吧,怎不把我徒儿拿去比试比试?”
余仲闻言,为之气结,但面上却如常,回道:“灵水脉弟子自来天赋异禀,我苍松脉怎敢比得上?再者,这安排比试人选乃是摇签进行,谁对上谁,我一个人说了又算得上什么?”
到底是清风脉的弟子,段珍夫人倒也不会真的跟余仲大动肝火,众人也是有些无奈,还好少了一个南宫温剑,要是他在今日,这两人少不了又得口舌一番。
说着,众人又把视线转回到场上。
季风先行了一礼,眼中带起一丝柔意,如沐春风的笑道:“莲儿师妹,还真是凑巧。”
南宫莲冷冷看了他一眼,也还了一个礼数,道:“是挺凑巧。”她回头望着场外首座的位置,却只见到了五人,季风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莲儿师妹,南宫首座离宗多年未归,向来他也明白今日是什么日子,恕师兄直言,南宫首座多半不会来了,你还是不要再等了。”
此一番话,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有意,却是引得下方弟子传出几声讥笑。
南宫莲目中含了一丝怒气,一拍储物盒又祭出了当年的那件法宝,仙缎飘飘,灵妙无比,然季风却是自信一笑,也没着急动手,“这法宝我也多年没看到了,师兄也不想欺负你,筑基斗上练气,即便最后赢了也恐落人口实,这一场,你要是愿意,我弃权认输,怎么样?”
他大方得体的几句,尽显君子风范,众人闻得虽是惊讶,但也在情理之中,他甚至还回头对余仲道:“敢蒙师尊厚待,此比,弟子弃权,这一场,弟子认为实在是不公平。”
余仲眼光忽灭不定,他来回打量着南宫莲,却是叹气道:“也罢,南宫莲如今只有练气之资,本是不该上场比试,奈何身份使然,才留了个名额,你既然都说了,我自不好拒绝,此一场就宣布莲儿获胜吧。”
季风虽然弃权认输,但没人会因此嘲笑,反而对他的品行更高看了几眼。清风脉的人,可谓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雷兆连忙上台对着余仲还有季风行了一礼,便要把南宫莲给拉下去。
奈何南宫莲宛如一颗松柏,站得笔直,皱眉道:“此举,胜之不武,实乃给我清风脉弟子蒙羞,就算赢了,想必奖励也落不到我头上,季风你若还有胆量,就出手吧。”
此言一出,底下众人哗然一片,余仲更是不顾脸面的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南宫莲冷声道:“不要得寸进尺,太乙大典当前,可由不得你一个练气弟子胡来。”
曾越的眉头也高高皱起,暗地里对着南宫莲微微摇头,示意不可。
季风倒是有恃无恐,依然微笑问道:“师妹,你真想过两招,切磋一下,也不是不可,如此,师兄便陪你耍耍。”
雷兆也不知南宫莲到底再想些什么,难不成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天才不成?这般倔强的脾气倒是跟某人如出一辙,莫非师妹有杀手锏未使出?
他转念一想,却又抱了万一的心态,居然是拍了拍南宫莲的肩膀,鼓励道:“师妹既然想打,那就尽管放手去打,我不会像其他人阻止你,只是切记,点到为止,莫要让季风伤到了你。”
南宫莲微微颔首,便见对方跳下了擂台,沉吟道:“师兄,得罪了。”
季风大度之极的一摆手,“师妹此言差矣,既然是跟你比试,我不会动用法宝,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便是。”
见此,南宫莲也不想跟他废话什么了,当即掐了一道法决,凌空的仙缎化为一道火红的流光冲去,季风却是不偏不躲,单出一只手,连法决都没捏,单纯的运起灵力想要就此抵挡。
区区练气实力在他眼里的确算不得什么,那气势汹汹的仙缎一到近前,果然让他给悉数化解,红火的流光在其灵力面前,转眼便消磨殆尽。
一招制敌,本以为南宫莲会就此撤去法宝,借此护身,但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趁着对方运转灵力之机,却是一个箭步冲到面前,提起拳头便要往脸上砸去。
这一手,让季风大吃一惊,他猛然想起自己当年让林宁给揍得满地找牙的时日,心中一股恐惧油然而生,想要祭出法宝抵挡,奈何自己先前又定下了规矩,虽然这一拳要不了自己的命,就算吃了也没什么,但一个筑基修士让练气修士给当庭揍了,此战过后,他季风脸面要往何处安放?
他季风曾败于林宁手中,便已然成为了不少同辈之中的笑话,而如今山水轮转,自己一个筑基又让练气给揍了,旁人乃至自己师尊都得说他是个窝囊废,日后不管是同门还是对手,皆会借此落井下石,他输不起。
一想到往日种种,心中怒意陡生,季风眼中露出一丝阴狠,但见他手掌一抬,一道淡白色灵光瞬息化为一把小巧的灵剑,身法连动,在南宫莲还未来得及近身之前,灵剑脱手而出,几乎眨眼,那把不过寸许长的灵剑直直刺向了南宫莲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