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来,躺倒在地的毛贵三人最先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由远及近的让人心神也随之跳动起来。
“二哥救我!”
原本处于兀自答手下围攻中岌岌可危的沙力邪,突然容光焕发的大呼小叫起来,只见他奋起余勇,一连砍伤了三个对手之后,朝着行来的骑兵高声呼叫。
大地尽头一股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泛起的烟尘让人知道,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
只是当沙力邪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时,却是脸色大变,原来这一支骑兵的身后,还有一股白色的洪流在追赶,一黑一白的两支队伍之间的交合部,不断的有身影从马背上摔落下去,眨眼就被后面的洪流所淹没。
“弟兄们快闪开!”围攻沙力邪的二鞑子百户军官,面对着滚滚而来的铁骑,只有命令自己的人手朝着道路两旁闪避开去,血肉之躯可经不起骑兵的冲击。
毛贵三人所在的区域,此刻就像是盘踞在道路中央的凶兽,阻碍了洪流前进,因为地面集聚了很多的箭矢和尸体,是以骑兵要冲过去,速度必然会大大的减弱,而身后白衣骑兵的追赶,容不得他们有这样的顾虑。
“老板,我们这是要自杀吗?”对于骑兵的到来,即便是躺着,三人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牛三五不明白毛贵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自杀,我还不至于脑袋生锈了,我们这是要阻击,阻击这股骑兵,你看到继祖没有,早作准备了。”牛三五不远处的续继祖,正在拣拾地上的兵刃,能够利用的都被他拾掇的一干二净。
续继祖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看到白色骑兵之后,一种自发的行为,在促使着他去旅行自己的职责。
明教徒,一生奉献给明教的弟子,一个神圣而又平凡的名字,在响箭出现的那一刹那,在白衣骑兵出现的一刹那,他们知道最大的考验来了。
毛贵虽然贵为江浙分舵的副舵主,但是他没有从基层一步一步的走上来,是以虽然读懂了响箭的意思,但是做不到续继祖这般的坦然和镇定,那是奉献一切的情操。
明教响箭出,明教徒不论身份高低、不论健康病痛、不论男女老幼,一致向目标集结。这是明教除之圣战以外的最高级别号令,只要响箭出也就意味着见到响箭之人,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从此和原先的生活圈子脱离关系,即便是时候还存活,也当自己消失在人间。
白衣骑士,明教隐藏的精锐力量,人数少之又少,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就来自于接受响箭任务后,依然存活之人,当属明教徒的核心力量。
毛贵没有接触过他们,在江浙一带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支人马,但是此刻他们莫名其妙的出现,又和沙力邪他们的人马杀到了一起,莫非这和周子旺的他们有关联不成?
骑兵的速度快速无比,毛贵的念头仅仅是打了个转,他们就杀到了面前。面对着横亘在路中央的尸体,黑色骑兵仿佛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一样,直冲冲的就撞过来,即便是一座山在他们的面前,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毛贵看到了这些迎面而来的骑兵,他们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似乎就是一个单纯的杀戮机器。
毛贵之所以没有让牛三五撤出道路,那是因为以牛三五的伤势,根本就逃不了。而留在死人堆当中,反倒是有一条活路,而这个活路就需要他毛贵去开辟。
毛贵和续继祖出手只有一次机会,打的就是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任是谁也不会想到还有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采取自杀式的攻击。
“杀!”
当骑兵还有三丈距离的时候,续继祖以最快的速度扔出了手中的一个个准备好的杀器,这些简陋的杀器纷纷朝着当前的几匹战马打去,顿时就有两匹战马一头栽倒,被后面的骑兵瞬间就踩成了肉糜。
毛贵子啊续继祖出手的同时,一个跃升,挥舞着九环荡魔铡就跳了起来,此时没有受到波及的几个骑兵,在惊恐的目光中看着自己的战马被砍掉了头颅。
一匹马、两匹马、三匹马……
毛贵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了,足足七匹马丧生在他的九环荡魔铡之下,有了九匹战马和身上骑兵作为人肉沙包,顿时将道路给突出了一块,以至于后面的骑兵只能从中一分为二的闪避开来。
“混账,拿命来!”那个被沙力邪叫做二哥的大汉,虽然及时勒住了缰绳,没有闯进毛贵的攻击范畴,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办法攻击,只见他随手一抬,一道白烟闪过。
“不好,这家伙还有火器!”毛贵自然认识那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在西洋可是打仗常备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威力。
轰——
一声震天雷似的的响声,这时候才传递开来,而毛贵成了一个虾米般的被击倒在地上,胸口前的九环荡魔铡一片漆黑。
轰轰轰——
没有想到这家伙的火器一开,立刻就有了一大片的轰鸣声响起来,让毛贵都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谁跟谁在火拼。
三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半人高的半圆,有兵刃、有尸体,还有一些因为战马没有来得及分流而撞上的骑兵们。他们除了一些被压伤无法动弹之外,其余的人却是勇猛的朝着毛贵三个人扑过来,似乎要将毛贵几人的血肉啃食干净。
他们这些人眼中充满了疯狂,但是这是歇斯底里的疯狂,是因为恐惧到了极点之后的极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