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难过,越想心里越闷,某种冰凉的液体蓦地冲出眼眶,淌落在被温水淋湿的脸庞。
陡然的温度差异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回过神来,快速抹了一把脸。
她才不要因为他而掉泪,他小看她找不到那个证人,她偏偏非得找到不可!
换好衣服,在拉开浴室门之前,她微微犹豫片刻。
等会儿她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呢?
面无表情还是拽酷冷傲,又或者不曾看他一眼,径直往门口走去?
好吧,最后一种比较好。
她拉开浴室门,尽量做到目不斜视,旁若无人。无奈这房间太小,除非把眼睛蒙上,否则无法忽视那张大床。
眼角总有点余光不是!
就是这么点余光,让她顿着步,讶然的朝大床看去。
大床上空无一人!
她立即环视房间,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最终确定的只是,房间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他消失得是不是太快了……如果不是床单和被子像刚才那样凌乱成一团,她或许会以为他的出现只是一场梦。
可是,他离开时身上穿的是什么呢?他换下来的衣服明明还在浴室里啊!
许一诺怔了怔,随即拔腿往外跑去。
她飞快追出酒店大堂,酒店外一条大道贯穿而过,但左右两边都没瞧见那个眼熟的、或者只一条皂围在腰间的身影!
也许,她可以跟酒店前台的服务生问一下,是否有一个“不太寻常”的人走出来?
“一诺!”刚转身,却见约翰也从大堂走了出来。
“约翰……”却见他也是神色焦急。
“一诺,你怎么在这里?”约翰疑惑。
许一诺心里一个咯噔,这时才反应过来,被约翰瞧见她在这里,就等于翘班又被发现了。
“我……我下来买点东西……我以为你在监视……”好吧,为了少点责任,她把约翰也拉来垫背用了。
约翰摇摇头,没时间在意:“我刚得到一个消息,证人在某家酒店出现了!”
“真的?”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过去!”
在坐车赶往目的地的途中,约翰给她解释了这条消息的来源,说是他那位律师朋友去参加某个朋友的婚礼,偶然瞧见证人正在酒店的茶餐厅与人喝茶,便立即打电话通知约翰了。
许一诺奇怪,“你的朋友认识证人?”
约翰点头:“这个证人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在c市生意场上有点名望。我朋友主要做经济类官司,与证人见过几面。”
他这么说,许一诺就更加惊讶了,“这么说来他应该是住大别墅的人啊,可那栋居民楼……”
约翰微微一笑,他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古怪的人和事,让人想不明白,是不是?”
许一诺撇了撇唇角。
是啊,比如说霍炎突然要她辞职,又比如说他似乎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就离开了酒店房间。
就算是跟她置气,他也不能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吧!
那么,这个神经病,究竟跑哪儿去了呢?
“一诺,你不给霍检打个电话?”约翰的话打断她的思绪:“不然他以为你买东西去了这么久。”
嗨,她担心他干嘛!
不是说要找到证人不被他看扁嘛,等真的找到证人再联络他吧!
她摆摆手:“不用,他也已经出去了。”
两人来到情报中的酒店茶餐厅,里面吃饭聊天的人还不少。
想想证人就在其中,许一诺就忍不住一阵兴奋,赶紧一张脸一张脸的过滤。
但偷偷看了一圈,却怎么没找到似曾相识的面孔。
对证人的照片,她可是各个角度都仔细观察过,只要瞧见一定能认出来。所以,她没认出来,是因为人不在这儿?
这时,约翰折回了。
他负责去男士洗手间转了一圈,确定那儿没有,才来这里围堵。
但是,许一诺也冲他摇了摇头。
他心中一沉,但又不甘心,亦放眼朝餐厅看去。没看到任何可疑的面孔,却见他的律师朋友匆匆赶过来了。
朋友赶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在他来之前几分钟,证人已经离去。
所以说,他们算是白跑一趟了。
约翰和许一诺无比失望的离开,在走到餐厅入口处,许一诺突然瞧见了侧面墙壁上方的摄像头。
深夜,她独自悄然再次来到了餐厅外。
约翰仍在酒店房间里盯梢,她用已经睡觉了的借口偷偷跑出来的。
她的目标就是餐厅的摄像记录!
听说那证人是跟朋友一起过来的,希望他的朋友不是个藏头藏尾的人,让她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
餐厅的大门已经锁上,没关系,因为她压根就不走大门。
之前来这里时她已把餐厅地形摸透,餐厅的办公室在大门左边的这个房间,而像这种餐厅,监控室和办公室基本是在一起的。
她在大门外的走廊上仔细观察,发现走廊有一扇窗户正对着餐厅办公室的窗户,它们俩之间的距离,则是七层楼高度的悬空。
好吧,其实这对许一诺来说,只是个小问题。
然而,她正准备离开去楼上时,却听餐厅门内响起一阵异样的声音。
“喀喀喀”的,像是有人在悄悄的动锁!
她立即找了根墙柱躲了起来,目光暗中注视着餐厅大门。
大门外亮着两盏夜明灯,光线不错,当那“喀喀”声停下,她清晰的看到餐厅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