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苍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泾阳城。
泾阳城中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身穿着侠衣碟帽,自称来自天道派。
这些人来到泾阳城中,趁着天明,在一家偏僻的客栈休息了。这家客栈虽然简陋,不过这些弟子们出手阔绰,俨然都是有钱的主儿。他们白天睡觉晚上休息,行为习性甚是诡异!
莫苍凡无所事事,跟着这群人来到客栈,便只好回去了。
莫苍凡想不起来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醒来的时候,便睡在泾阳城的酒肆内,酒肆老板娘说莫苍凡已经在酒肆内睡了五六天哩!
莫苍凡腹中空空,腰中荷包里更是空空,身上仿佛被洗劫一般,竟然没有一两碎银子。
屋门外,忽然跑来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
“少爷,我是茶红!我特来将酒钱送给你!”
莫苍凡却是一愣,模模糊糊中似乎觉得眼前的美貌少女应该在幻生谷。
“残忘僧人,你还俗了?哦,茶红,你莫名其妙出家,我可着急死了!”
茶红微微一笑,抚起长袖,道:
“少爷,老爷吩咐下来,让你回莫府呢!”
莫苍凡更是不解,道:
“茶红,儒父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茶红遮面,提起一盏酒杯、包着两斤牛肉、肩上挑起一壶泾莫酒,催促道:
“老爷让你回去,你只要回去就行,说是有要紧事与你商议!”
莫苍凡心中甚是疑惑,以儒父专事独断的性格,怎么可能有要紧事与自己商议。
莫苍凡头昏目眩,脑海之中浮现出天地画轴和阿狸姑娘。
莫苍凡郁郁,这些人与东西似乎并不认识!
莫苍凡轻轻答应一声,“茶红妹子,我跟着你去!你等我一下,咱俩并排走!”
茶红嘻嘻一笑,将酒杯、牛肉、泾莫酒收好,便跳跃着朝着莫府奔去。
莫苍凡来到莫府的时候,莫府的木色熙墙上张灯结彩,两个斗大的喜字在空中闪得陆光乱颤。莫府有喜事,这是新人的结婚典礼,不过说来也奇怪,府中并没有适合婚嫁的男女,莫府是儒父续弦?
莫苍凡从一出生便没有见过母亲,想必是母亲早就死了,空旷的莫府之中只留下满头白发的儒父。儒父续弦也是莫苍凡的心愿,自然十分畅快欢乐。堂中。
客堂中,新娘蒙着红色喜巾,身穿凤凰暇披,乌黑的头发上戴着鸳鸯套。
莫苍凡连忙走过来,却瞅见儒父莫敬羽竟让坐在客堂正中央的大椅子上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新娘。
莫敬羽笑不拢嘴,伸出双手放在怀中,指着莫苍凡道:
“你师父了一真人已经将叶思成许配给你,苍凡吾儿快去换身戎装来!”
莫苍凡恍惚之中,仿佛想起来曾经在山洞中娶妻,连忙推辞道:
“儒父,孩儿不孝,奉师叔祖命令在山洞中与花柔已经完婚,恕不能与他人另行婚配!”
莫敬羽大吃一惊,抬起头来,望向了一真人,道:
“了一真人,这是为何?我家小儿怎么已经婚配了?”
了一真人抚摸着嫣然胡须,蓦然一笑,道:
“莫老爷,我家师叔祖闭门修炼、如今尚未渡劫,如何能够走出菩提山为莫苍凡、花柔证婚!”
莫敬羽打量着了一真人,心中却有一丝疑惑,与花柔成亲之时,了一真人并不在场,他又如何做下如此保证?
莫苍凡虽然觉得在莫府遇见了一真人实在唐突,连忙跪在地上,双手搭在胸前,焚香叩拜道:
“弟子莫苍凡拜见师父!”
拜完师父,莫苍凡就有些后悔了,那一日被了一真人赶出无涯观还历历在目!了一真人曾经在众菩提弟子面前立誓:‘莫苍凡走出无涯观一步,便不再算是了一真人的弟子。’
若是这个时候喊了一真人为师父,岂不是害苦瘪老头。
莫苍凡连忙站起身来,扭过头去,喊了声‘前辈’。
了一真人脸上微怒,举起拂尘,拍打在莫苍凡的脑门之上。
“莫苍凡,莫非师父你都不认得了么?”
莫苍凡却是一愣,直从被赶出无涯观,便不再是菩提弟子。众菩提弟子唯恐避之不及,了一真人竟然还敢清空朗朗,唤他作徒弟。
莫苍凡迟疑的盯着了一真人,环顾一眼四周,这些人都在玩笑,仿佛并没有将精力聚集在他和了一的身上。
“苍凡吾儿,既然拜在了一的门下,我便不怪你!不过我泾阳莫府,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你欺师灭祖、拜师而不崇尚,我便将你逐出莫府!”
了一真人扯过身子,将拂尘搭在腰间,回身坐在太师椅上,道:
“罢了,罢了!莫苍凡,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为师便不跟你计较!”
叶思成忽然掀开头巾,晶亮如同崔星的眼睛闪着泪水,目不转睛的盯着莫苍凡,贝齿微启:
“苍小凡,莫非你不想娶我么?”
叶思成低下头去,从怀中取下雪月丝扣,道:
“苍小凡,你忘了么?在冷水渊下,我们可有过誓言,若违此约定,受其狡兔之害,手刃多情人!你莫非要我用雪月剑杀了你么?”
莫苍凡不可思议的盯着叶思成手中的雪月剑,这雪月剑完好如初,好像是从冷水源下刚刚取来。
“叶师姐,这雪月剑不是断了么?”
叶思成忽然举起玉手,紧紧地贴在莫苍凡的嘴上,瑟瑟一笑道:
“苍小凡,你怎么记性这么差?这雪月剑是你在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