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池道场灵动神龟佛寺,
莫苍凡进入神龟寺后,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地方似曾相识,连荒废的寺院内的一砖一瓦都认得,
满腹疑虑地走进山门,环视一眼四周,这山中野寺,儿童做梦的时候,莫苍凡经常梦见它,
“二胖子师兄,这古寺在天道山多久了,”
二胖子迅速跟进來,瑟瑟一笑,道:“莫小哥,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古寺估计很早就存在了,”
莫苍凡走进院落之内,步伐轻盈的踏上青石板,青石板小路旁种满桃树,已是清明,桃花开遍,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小寺已经落钟,如果是投宿就往别处去吧,我家长老不爱留人,如果是讨碗水喝,不妨让小沙弥将二位带至神龟殿稍作休息,贫僧去施粥棚盛些粥來,”
莫苍凡心有疑惑,摘下一枚桃花,桃花之中仿佛有一女子的倩影,却看不真切,
“和尚,这是莫小哥,估计是神经病,无须理他,我也饿了,给贫道盛碗粥,我俩去前面的神龟殿等,”
二胖子屡次在人世化缘,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要有吃的、喝的,就走不动,
莫苍凡被二胖子拽着,才回过神來,
“二胖子师兄,你这是作甚,拉我干嘛,”
二胖子大大咧咧道:“莫小哥,你小子也太奇怪了,这一个破庙有什么稀奇,既然主人家要施舍香粥给我们喝,我们不妨去前面的神龟殿等着,”
莫苍凡一愣,“什么,前面是神龟殿,”莫苍凡总感觉时光有些模糊,这地方曾经不止一次來过,然而却想不起來,
莫苍凡从桃树下穿插而过,也无需小沙弥带领,竟然独自一人朝着前方诸多的殿宇走去,
“莫小哥,你脑子是不是被驴子踢了,咋來了就直接往前走,你认得路,”
莫苍凡蓦然扭过头來,从缤纷的桃花中探出头來,坦诚道:
“不认识,”
二胖子听莫苍凡这么一说,就不乐意了,
“啥,你不认识路,你走那么快干嘛,小沙弥都在身后呢,”
二胖子放慢脚步,索性扯起身后的小沙弥,让两个和尚架着他,朝着前面的神龟殿走去,
“俺体宽肠肥,走路累~多劳两位小和尚了,”
二胖子也不怕生,竟盘着小沙弥的脖子,两只臃肿的脚踏在和尚的大腿之上,以叠罗汉的姿势向前走去,
莫苍凡嘻嘻一笑,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朝前面走着,印象虽然有些模糊,不过却能让他辨别处神龟殿的大致方位,
“二胖子师兄,你倒是舒服了,可是害苦了小和尚,”
二胖子弯下腰去,躺在两个小和尚的胸前,莞尔一笑,施礼道,“嘻嘻,多谢两位小沙弥,这样一來贫道就不累了,咦,莫小哥,你可不要乱逛,这是佛门重地,有失福分,”二胖子忽然伸直胳膊,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扯过两个黄衣和尚,嬉皮笑脸道,“两位小师父,你拦住前面那个路痴,别让他把我们领去茅厕了,瞧,这是一锭银子,贫道捐的香火钱,”
那两个黄衣和尚虽然鄙夷的瞟了一眼二胖子,但是还是拿了银子,
莫苍凡忽然走到一个乌黑的佛殿前停下來,如果记得不错,这地方应该是神龟殿,
“二胖子师兄,你快來看,这里有一道石碑,”
这石碑的位置栽得有些奇怪,竟然在神龟殿的西郊一侧,
“莫小哥,一块石碑也疑神疑鬼,至于麽,”二胖子索性踢开抱着他的小沙弥,双脚落在地上,将那个刚刚接过银子的小和尚扯过來,“你~告诉莫小哥,这块石碑怎么回事,”
那小和尚连忙跑过來,探着脑袋,打量着莫苍凡,
“阿弥陀佛,施主,一百年前曾发生过一场大火,神龟殿被毁于一旦,今日你望见的神龟殿,其实是三十年前老方丈重建的,”
莫苍凡心潮忽然翻江倒海,好奇道:“这神龟殿是三十年前修得,我倒是觉得不像,这些窗花纹饰都有些年头了,尤其那个木门上的**,最起码一百年的历史了,小和尚,我说的对么,”
莫苍凡出生在泾阳莫家,莫家又是泾阳城首富,且家族从事铸剑,家底丰厚,莫苍凡曾见过许多古物,这些旧件一眼就能瞅出它的年代,
那小和尚举起手中的银子,反复的抛了两下,
二胖子眼疾手快,迅速从怀中取出十多两,递给小和尚,“小和尚,你尽管说,银子决然不会少了,”
那小和尚缓缓点头,微微一笑,道:“多谢这位胖施主施舍香火钱,神龟殿确实已经有百年历史了,虽然是新建,不过却还是大火之后烧不坏的老物件,老师父说,神龟殿切不可乱动,大火之后也要保持原样,百年之后自有有缘人來到这里,”
莫苍凡浅浅一笑,指着石碑上的梵语,问道:“小和尚这些梵语是什么意思,”
小和尚扬起黄色僧袍,从腰中取出一个梵语古本,翻找好久,才略有歉意的说道:
“嘻嘻~贫僧不过只是这寺院内看家打杂的做菜僧,认不得梵语,施主,您容我翻看一下,有了……这古碑是大火之后,神龟殿地宫之中冒出來,上面刻的是神龟虽寿,常情寥寥,彼此情薄,勿进古寺,缘起三生,尘灭于土,”
莫苍凡觉得诧异,这不是那日茶红提起神龟寺时说下的句子嘛,莫苍凡当时只觉得是一句佛偈,今日竟然出现在荒凉的古寺内,
莫苍凡蹲在石碑之前,将石碑上的尘土尽数抚尽,反复看两眼,脱下身上的外袍,将文字拓印在外袍上,然后赤胸露腹的走进神龟殿,
“也或许小和尚只是胡言说说,哪有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