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洞,
莫苍凡能进入的是天道门伏魔洞地表以上的部分,伏魔洞地下共有十多层,每一层都有着让人恐怖的远古上魔,
远古上魔,夸父开天辟地之后,与天地同寿的兽神,
这些兽神被天地正神所不能容,以天道九天印封锁在伏魔洞,伏魔洞是倒置的玲珑宝塔,每一扇窗户都用千年寒冰酿制而成,这些千年寒冰僵硬无比,纵使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摧毁,
天道九天印是集合天道无上法力,以伏羲人神审判之力发动,所谓审判之力,就是当时的蛮荒之神,他们认为正确的便是正,他们认为邪恶的便是邪,天道无上法力又在众神力之上,久而久之,那些在上古时期无处遁身的兽神,就成了魔神,
魔神战败之后,神界也剥夺魔神的称谓,从此世上再沒有兽神,一切被称为荒魔,
血魔也是荒魔之一,莫苍凡虽然晓得他是血魔,不过他更乐意是血灵,
血灵是万物正气之源,而血魔却是一个贪婪嗜血的恶魔,一正一邪之间,莫苍凡更趋向于正,在菩提山修行久了,作为一个修者,能够维持天界正道,便是修者成仙之后的另一大准则,莫苍凡只是个普通的修者,他也逃不过这个宿命,
莫苍凡早已习惯将世上所有的魔称之为恶,他曾随着了一师父出游巡山,便是为了诛杀妖魔增加道行,
对于修者來说,屠杀一个魔,那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冥冥之中会增加许多业绩,然而莫苍凡的不幸之处,他所拼命维护的正道,到头來却摒弃他,说他是血魔,
莫苍凡是血魔,然而他也是血灵,作为血灵,他的血液能够洗清所有的罪恶魔焰;然而作为血魔,他的血液却能带來颠覆人世的厄运,
莫苍凡在菩提山所学到的世界观已经发生巨大的倾斜,他只想好好地活着,哪怕躲在远远的地方,
哪怕那个地方寸草不生,又或者那个地方烈日炎炎,更甚者那个地方都是鸡鸣狗盗之辈,只要沒人说他是魔,莫苍凡就一些满意,
莫苍凡有时候想脱离这个人世,他不知道那一天血魔会从身体里蹦出來,那时候血魔仍是莫苍凡,不过却成了一个让人厌恶的魔,
邬雅是魔,曾经一个晚上屠杀整个泾阳城的生灵;郎七是魔,却从未残害过任何一个好人的生命;莫离是魔,却在三界之外的幽冥界,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崇拜,莫苍凡有时候也会想,或许他也属于那个所谓的幽冥界,只有在哪里,菩提弟子才不会把他当做异类,
莫苍凡乌目凝视着伏魔洞前高高悬起的木牌,低吟的念着木牌上的字,“伏魔洞~”
怀中传來一阵小小的悸动,莫苍凡低下头去,慈祥的望着小乌龟,如今的小乌龟,在莫苍凡的心中就是一个未出襁褓的孩子,
“小爹爹,这里煞气甚重,小龟龟好喜欢这里,”
莫苍凡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慌,这里是伏魔洞,煞气当然会很严重,
莫苍凡嘻嘻一笑,道:“小龟龟,你要听话,沒有爹的命令,不准出來,爹要去拜见义母的故人,也就是你奶奶的故人,”
小乌龟伸个长触角,乖巧的缩回龟壳里,
莫苍凡也甚是奇怪,这天地间佛气甚重的灵龟寺,竟然有让天道龟修魔的药丸,只是沒有多问,
有些事情明知就好,不必多问,莫苍凡离开菩提之后,也开始顿悟一些东西,或许这就是修者口中的悟,只不过莫苍凡依然觉得太过浮夸,莫苍凡想要安稳下來,却又害怕忽如一夜菩提弟子犹如鬼魅一样杀來,
莫苍凡心慈手软,即使菩提弟子杀上门來,不一定会手刃菩提人,
在莫苍凡眼中,这些菩提弟子是他的师兄弟,然而如今看來,一旦入魔,他们一定会大义灭亲,
“江湖上有消息传來,说你杀死南博子,为母报仇,”
莫苍凡才迈入伏魔洞地表以上的厅堂楼阁,昏暗的灯光内就传來一声低沉的男音,
莫苍凡虽然沒有看到是什么人在说话,还是安安静静的回答道:“弟子是灵千仞义子莫苍凡,拜见邱天人伯伯,”
一道白影蓦然落在莫苍凡的面前,莫苍凡脸色骤然一变,这速度矫捷,竟然让莫苍凡听不见一点风声,莫苍凡迅速的在脑子里搜素着可以形容这白影的词语,幽灵、鬼魅、蛮仙、荒神,似乎这些词语都沾边,似乎又都不是,
“莫苍凡,你不是菩提弃徒麽,不不不,你也不过是融合期的实力,怎么可能将南博子杀死,你告诉我南博子究竟死了沒,”那一道白影忽然转过身去,犹如一道狂风,忽的一声坐在厅堂下的草垫上,“我这里比不上别的旁门,你就将就着坐吧,天道无量,”
莫苍凡连忙跪在白影的面前,这才看清那张脸,这是一张迄今为止莫苍凡见过最完美的脸,这张脸仿佛是从丹青画卷中描绘下來,既有女子粉颈的柔美,又有男儿鼻梁的挺拔,
“天道无量,莫苍凡,你是不是吃惊了,你也不必诧异,进來我伏魔洞的人,都会觉得诧异,我伏魔洞洞主邱天人,哪有世人传播的那么老,我和你义母一样,都是年少时期经过渡劫,如今已是九世散仙了,如果你母亲还活着,以她的修为我将她送往伏魔洞,如今也是六世散仙了,可恶的南博子,若不是因为他,灵千仞就不会离开天道,不会离开师父,不会离开我,我也就不必炼成这岁月常驻之术,天道无量,那一年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我二十五岁,如今我依然是二十五岁的容貌,却等不到二十五岁的灵千仞,”
那白影忽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灵千仞离开天道之后,我就再沒有走出伏魔洞,我以为岁月常驻,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