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阁已有半年,莫苍凡终于修成出窍期,
这半年來,莫苍凡沒有走出药阁,每一次入定打坐就是一周,
这一日,药阁内紧闭的窗门忽然打开,一阵清风吹入药阁内,莫苍凡站在窗户旁,望着药阁以外的亭台楼阁,
已经入冬,菩提山被皑皑白雪覆盖,天空中的雪花飘飘洒洒,
那日邱天人从无涯观离开之后,再也沒有回來,了一告诉莫苍凡,说邱天人去幽冥界找鬼宗报仇了,
莫苍凡独自坐在药阁内,每日只有送餐时候,才会有菩提弟子进入药阁,除此之外,孤凄的莫苍凡只能修炼了,
莫苍凡一次入定,就是一周,一次打坐,就是半月,修者的节奏都很慢,慢到连时间都静止,岁月不会再莫苍凡的脸上留下丝毫印记,
“如今也有半年了,也不晓得儒父找到玄铁石了沒,”
如今莫苍凡唯一的牵挂,就是家道中落的莫敬羽,
屋门外传來一阵稀松的脚步声,莫苍凡抬起头來,黯然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一个人的时间久了,莫苍凡总觉得,能有人跟他说句话都会快乐,
“莫苍凡,这是今日你的午餐,白面馒头,”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孩子,将白面馒头放在莫苍凡的面前,“你一个阶下囚,竟然和我菩提弟子吃的东西一样,我们的叶掌门究竟是怎么想得,”
那孩子牢骚两句,转过身去,便下了楼,
少许楼下传來一些锁门的声音,
莫苍凡曾经试着与这个送饭的菩提弟子交流过,只是这个菩提弟子却反反复复一句话,“莫苍凡,上面有命令,我一个小弟子,断然不敢和你聊天,”
久而久之,莫苍凡也不再奢望会有人出现在药阁陪他聊会天,
半年以來,每一顿都是白面馒头,如今的莫苍凡,望见馒头,就能呕出一摊酸水,
“要是有酒就好了,”莫苍凡从小尚酒,几乎是无酒不欢,然而却叹了口气,“哎,叶掌门将我锁在药阁,能给两三个馒头,就已经不错了,我还奢望什么酒水,”
莫苍凡自我劝慰一下,捧起碟盘上的半盏山泉水,匆匆一饮而尽,这馒头却放在一边,等饿了再吃,
那扇半开的窗户内传來一阵诡异的笑声,这笑声似曾相识,莫苍凡觉得好奇,连忙站起來,朝着窗外望去,
“莫苍凡,你不是要带我走么,今日你咋被关在药阁了,”
莫苍凡探出头去,窗外的清风肆意的挑逗着长发,环顾一下四周,除了偶尔两三个在药阁下练功的弟子,哪有什么人,
莫苍凡转过身去,想要将门窗合住,
“这老朋友來了,你不请我进去,怎么连窗户也一起关了,莫苍凡,我在屋顶,”
莫苍凡抬起头,窗户的上方垂下一个猩红色的长裙,裙摆下滴落着血红的乌鸦羽毛,
“邬雅,”莫苍凡并沒有瞅见那人的模样,不过这些飘散的羽毛,却让莫苍凡想起一个人來,“哈哈…邬雅,这时候你不应该在幽冥界吗,你咋來了,”
邬雅弯下腰去,一张血红色的刺花斗篷出现在莫苍凡的面前,斗篷随着邬雅喷吐出來的热气不停的颤动,
“我不是想你了么,哈哈,前些日子,鬼宗告诉我,说你被锁在药阁,我便來瞧瞧你,”
邬雅说话的语气,就像失散多年的好朋友,温存、简捷而又不缺乏亲柔,
莫苍凡一愣,嘴角间扬起一丝笑意,随手将窗户打开,“邬雅,当初你是怎么逃出雀楼的,诛灵将军沒有为难你,”
屋檐上传來一阵散发着少女荷尔蒙香味的笑声,邬雅有些花枝招展,坐在邬雅上,两只瘦长的细腿悬挂在莫苍凡的额头上方,
“哈哈…莫苍凡,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你说要带我逃出雀楼,可我等了这么多天,还是逃不过命运,我沒能等到你,却等到我的宿主鬼宗莫离,鬼宗莫离要带我离开雀楼,我不能拒绝,诛灵将军又怎是鬼宗莫离的对手,他要带我离开,亦非难事,如今我做回魔,还是幽冥界的左护法,莫公子,你不会因为我是魔,而远离我吧,”
莫苍凡浅浅一笑,眼眸中闪出一丝柔光,“邬雅,在我眼中你不过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孩,那是什么魔,”
邬雅松开肩膀,抚摸着身旁的朱红色瓦片,身后暖和的太阳藏在鹅毛大雪内,将仅有的一丝光亮射在邬雅白嫩的脸上,
“你不上來坐坐吗,莫公子,”邬雅轻声道,语气相当柔和,
莫苍凡轻描淡写,望着窗外被大雪覆盖下的无涯观,随口道:“邬雅,我不能走出药阁,”
“哦,你被锁了,莫苍凡,上來吧,这里是药阁的屋檐,不算是走出药阁,我俩说说话~”
莫苍凡双手拍在窗台上,翻身跃上空中,坐在邬雅的一侧,这翻身的动作是一瞬间完成,速度非常快,还带來一阵风,
邬雅脸上的面纱被风掀起,莫苍凡这才瞅见邬雅苍白的脸上,那双澄清的美目如今却是伤疤,仿佛是被润器剜了去,
莫苍凡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邬雅眼睛处裂开的两道疤痕,沒有眼球的眼帘,让莫苍凡一时间有些迷茫,
曾经的邬雅五官精致,犹如天人,初遇邬雅的情景,莫苍凡依然还记得,那天雀楼上下着瓢泼大雨,从澄清的水光中,莫苍凡瞅见那张绝世的容颜,光亮苍白的前额,高隆挺拔的鼻梁,一张富有诱惑力的薄嘴唇,最迷人的是那两弯清晰如水的眼睛,
邬雅感觉出身旁冷静下來,连忙问道:“莫苍凡,怎么了,怎么沒动静了,”
莫苍凡这才回过神來,朝着邬雅靠近來,邬雅身上一种少女独有的体香让莫苍凡心旷神怡,
“哦,沒事,只是你的眼睛,”莫苍凡怕触及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