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自为之!莫苍凡!记住,你是菩提弟子,我是邬雅,注定为敌!”
莫苍凡只觉得天晕地眩,仿佛一夕之间都在变化。
莫苍凡颓废的瘫倒在雀楼上,恍惚之中,漫天的血鸦已经消失殆尽。莫苍凡的面前是一个靓丽的美貌女子,沉重的黑色乌羽袍内包裹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
莫苍凡朦胧的喊着,“邬雅~”伸出双手想要拥抱时,却成了泡沫。
邬雅没有离开雀楼,却在莫苍凡的面前消失了。
莫苍凡气急败坏的抓住诛灵将军的脖子,怒骂道:“你这只看门狗!狗屁将军!若不是邬雅,当日在良子崖死的人就是我!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盲目的来了!该抓的人是我!”
花柔连忙将莫苍凡捂住,不敢让他再骂下去,她媚笑着,轻轻地晃动着诛灵将军的胳膊,“宁将军,莫苍凡只是气糊涂了!您莫要见怪!”
叶孤城忽然冒了出来,拦住莫苍凡的腰,“你跟我下去吧!不是说好要见叶思成的么?她现在是我的护剑道人。”叶孤城也不想让莫苍凡说下去,毕竟言多必失,到时候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宁星辰也劳累了,更不想追究莫苍凡,毕竟和父亲莫惊羽之间,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宁星辰叹了口气,叮嘱了一句,“莫苍凡,你好自为之!”便下了山,带领着诛灵军,回去复命去了。
莫苍凡矗立在远处,死活不肯挪动,忽然挤出一句话来,“你们告诉我,什么是魔?难道邬雅就应该被关在雀楼之中吗?这些菩提门的弟子,有的还不如邬雅呢!”莫苍凡想起了那日在良子崖上,众多弟子只因为不满他的际遇,就要将他抛下良子崖去。
莫苍凡呐呐自语,脸上充满了沮丧和懊悔。邬雅帮他找回了尊严,却因此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无涯殿内忽然走出一群道友来,南博子走在最前面,挥动着拂尘。
“莫苍凡怕是有了心魔!”南博子扭头向身边的妙龄女子说着,不时的唉声叹息,“师叔祖老人家带回来的徒弟,怎么就和邬雅沾上关系了!”
莫苍凡只是偶然的瞟了一眼,就瞅见了妙龄女子,这女子正是叶思成。
“苍小凡,你还好么?”叶思成也瞅见了莫苍凡,初是一愣,然后迅速的跑过去,也顾不上众人的目光,一把抱住莫苍凡,“你怎么这么傻!邬雅杀了菩提弟子,你不要给自己身上揽!”
南博子轻声咳嗽了一声,叶思成识趣,松开了莫苍凡,站在身后。
“莫苍凡你可知罪?”莫苍凡是何足道送上菩提的,本来南博子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转而一想,菩提山还没有这样的前例,影响极端恶劣,“莫苍凡,你犯了言戒、色戒,还私自来到无涯观,这些戒灵难道都是虚设吗?若不是看在师叔祖的面子上,我真该逐你出师门。”
莫苍凡闭着眼睛,却不说话,心中有了主意,只有练好本事,才能冲破菩提山的束缚。
南博子以为莫苍凡是同意自己的见解了,长嘘了一口气,“莫苍凡,既然你身上有了魔性,就去无涯峰的坠人谷去洗涤魔性吧!这件事也不要声张出去,不要妨碍我菩提一门的百年声誉。”南博子说完,甩起长袖,朝着雀楼去了,“叶孤城,你去告诉鬼医一声,让他也去坠人谷。教不严,师之惰!”
“思成姐!”莫苍凡轻轻地唤了一声叶思成。
叶思成扭过头来,或许是在南博子身边久了,也有些木讷了,“哦~莫苍凡,南博子是为你好!这是在保护你!”叶思成和莫苍凡擦肩而过,紧紧地跟在南博子的身后,眼角上流下了一行泪。
“莫师兄,你和花柔双修,功力回复的也真快!”叶孤城忽然说了句,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却留在花柔挺拔的玉峰上,“莫师兄,这也是你的造化!不过却苦了叶思成。”
叶孤城显然是了解一些事情的,莫苍凡料定这些事情还是他不知道的。
叶孤城见莫苍凡诧异的望着自己,开口道:“莫师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叶思成以后再也不会和人双修了,他成了斩妖剑的护剑道人,以后只能残灯古卷了此残生。修仙虽好,可是古往今来真正能成仙的又有几个!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叶孤城招来了一两个弟子,带着莫苍凡去了坠人谷。
坠人谷是无涯峰上最为陡峭的谷峰,藏于群峰之中,恰如一线天。
莫苍凡进了坠人谷,坠人谷萧条冷寂,在无涯峰上却被众人遗忘。
坠人谷中有一弯浅水,周围没有径流,想必是有泉眼的,莫苍凡望着水中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儿,忽然笑出了声。
“莫苍凡,你是不是饿了!”花柔忽然跑过来,也不知何时采摘了些野菰。
莫苍凡微笑着,望着水面,心中却早已经翻江倒海。
别人都说邬雅是魔,杀害了许多人,然而却对莫苍凡情谊深重。
邬雅在良人崖上救了莫苍凡的性命,如今又为了不牵连莫苍凡,独自背负着骂名。邬雅本来就被整个人世抛弃了,她虽然是个美貌精致的女孩,却也是死神的象征。邬雅不在乎这世上有多少人别样的待她,正如她所说的,她是孤独的,与生俱来改变不了。
然而莫苍凡心中却隐隐作痛,他懊恼、悔恨,如果勤奋修炼,功力也不至于那么低微,也就不会轻而易举的让诛灵将军掌握性命。莫苍凡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懦弱和无奈,在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