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颜清方要说话,却猛然回过神来。
颜清,你是在做什么?孟庭轩刚对你好一点点你就沉醉其中了!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忘了吗?你就这么容易让他的甜言蜜语蒙蔽吗?
她陡然推开身边的男人,后退两步,脸上是尴尬的绯红。
“你让我不辞职也行,不过那几个任免令,有几个需要撤回来!还有,财务部这样重要的部门,决不能让阿城插手!否则,难以服众!”
看着颜清的态度陡然转冷,孟庭轩也渐渐敛起脸色,他双手插进裤带,眼角眉梢丝毫没有了方才的柔情。
这让颜清不由得有些吃惊。
他的冷漠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前一秒对自己还是那样宠着,可此时此刻,却又犹如一尊冰雕一样不带任何情感。
“好,都听你的,只要你能留下,要撤回哪道任免令,由你决定!”
颜清只觉得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她向来知道,孟庭轩的个性极冷,她也很适应。
可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一旦尝到了一点点甜,就像索取更多,甚至忘了之前的种种。
她也不例外。
在那样的暧昧之后,陡然迎来孟庭轩的冷漠,颜清极为不适应,甚至还有点被轻贱的感觉。
心里憋着一股气,脸色也不由得有些发白,她的手紧了紧,咬着牙说道,“谢谢孟总。”
说完,她转身就走,孟庭轩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我送你,顺便吃些夜宵。”他也不顾颜清是不是同意,拉着她就往外走。
开着车顺着街道闲逛,夏日里,即便是半夜也有许多路边摊,烧烤,馄饨,面条……应有尽有。
“我记得你从来不吃这些,怎么?这两年口味倒是变了?”颜清忍不住问。
孟庭轩的哞底闪过一抹暗色,旋即淡淡一笑,“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你也不妨尝尝,味道很不错的。”
他不会说,那一年在日本,他生日那天,自己忽然想起那晚江雨桐为他亲手煮的长寿面。
可他出门时,许多餐馆都已打烊,只剩下一个路边摊,还有一碗热汤面。
他买下来带回家,吃的津津有味,虽不及江雨桐做的,但那碗面是他在日本两年之间,吃的最好吃的食物。
也许,那碗面并不是那么美味,只是一边想着她的味道一边吃,再普通的食物也会变成美食。
自那以后,他便开始喜欢路边摊了……
颜清转过头,没有多问,只是一直看着窗外。
孟庭轩也无声的看着前方,忽然,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坐在长长的板凳上,熟捻的摩擦着两只一次性筷子,擦掉上头的毛刺,不多时,老板上来一碗面,可她却看着碗面出神,许久都没动筷子……
吱嘎!
车子陡然挺住,颜清惯性的往前一冲,额头差点装到前边的玻璃。
后头响起了几个司机粗鲁的咒骂,可孟庭轩丝毫没听进去,他拉下车窗,眼神怔怔然的看着那个方向。
颜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见江雨桐一口一口的把汤面送进嘴里。
他们所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的侧脸。
她吃的心不在焉,偶尔会叹一口气,随即抬头看看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眼神很纯澈,不是装出来的,是那种浑然天成的纯澈,让人看了一眼便不忍心伤害。
“与其在远处看,为什么不上前一步呢?”颜清低声问。
男人垂下眼睑,折去眼底的情绪,随后转过头,发动了车子。
“上前一步未必是最好的选择,有时候,让对方主动靠近才是最佳。”
主动靠近?
颜清狐疑的看着他的侧脸。
以江雨桐的性子,会吗?
孟名严的追悼会在a市的元灵山举行。
当日,周围聚集了大批的记者,与其说他们是来采访,不如说他们是来看看孟家这两个儿子为了家产是如何针锋相对的。
现场,哀乐阵阵,李云玲哭成了泪人,两个人搀扶着她,她才没有倒下去。
牧师宣读着哀辞,说到了一半,李云玲就挣脱了搀扶倒在地上,扒着孟名严还没下敛的棺葬失声痛哭。
“明严,明严,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不信你会这样对待我和绍谦,我不信你会不念夫妻之情,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说那份遗嘱到底是不是你亲手所书!若真的是你的意思,我李云玲就算是死也绝无二话……”
她哭的声泪俱下,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和身份,孟绍谦想拉也拉不住,记者纷纷拍照,孟庭轩摘下黑色的墨镜,唇形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但他还是走上前搀扶李云玲。
“妈,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滚开!”李云玲挥开他的手,“孟庭轩,我告诉你,这件事别以为我会这么算了,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我所失去的我一定会夺回来!”
孟庭轩眸底最后一抹耐性也被揉碎了,“您这样是诚心让爸死不瞑目吗?”
李云玲失声尖叫,“是谁让你爸死不瞑目?是你还是我?老大,如果你想让你爸走的安心,就把真正的遗嘱拿出来!”
说着,李云玲起身就要冲上去,孟绍谦先一步拉住她,“妈,别闹了,就让爸好好的走吧。”
李云玲挣扎着,最后让孟绍谦拖走,塞上了老王的车,让她先一步回了孟宅。
孟绍谦折回时,看到孟庭轩正在接受各位亲朋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