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灵寺僧人越聚越多,哪里看得惯他人来寺中撒野,尤其是被师门驱逐出寺的僧人之徒,难免对立,人群中又不少按捺不住的人出头,但都被擎天击退。
“欺我梵灵寺无人么?”说话者乃梵灵寺易字辈的易柳、易槐,这兄弟二人自少年时一同入寺,乃一对孪生兄弟,是易字辈代表人物,梵灵寺易字辈在觉字辈之下。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兄弟二人从小到大,每次打架都一起上,不论对方是一人还是一百人,兄弟俩团结一致,绝不含糊。
擎天看都没看二人,此刻他正憋着火气呢,将近日来的苦闷一同发泄,僧棍横扫,快步踏阶。
呼!呼!两道劲风分别从擎天左右袭来,正是易柳、易槐的踢山腿,两人分出左右脚,踢向擎天,擎天一意登顶,此时不退反进,身子快速一闪,两脚劲风从他背后呼啸而过。
呔!易柳、易槐刚一落地,身又弹起,一人踹擎天头,一人扫擎天腿,擎天见势不妙,后空翻起,空中一个倒立,这二人从擎天残影穿过。
擎天空中正身,双拳齐轰,直奔这二人脑后,二人年少,求胜心切,一时招式过猛,没法收身,一人各中一拳朝石阶上方滚去。擎天从空中落下,停在原地,不见丝毫退步。
六百阶了!擎天又胜三人。
七百阶了!擎天再胜两人。
擎天以一己之力,怒火、压抑被彻底激发,连战连胜,脚踏七百石阶。
一时间,许多弟子竟开始钦佩起擎天来,按说轮年纪辈分,擎天与他们相仿,但这一身修为,坚毅的性子,傲人的气魄,却绝非他们能与之相比,许多弟子自认不如,尤其今日,不知他哪里来的这股劲头,连连相斗,却依然在坚持,在前进,毫不退缩。
八百阶了!众僧人大喊道。
擎天再遇一人,已经十分艰难,使出金刚寺金钟罩,不顾那人如何全轰脚踢,缓缓地、一步挨一步地、执意地向上方走去,擎天自己也知道,他已经无力再战了,此刻硬挨着一记记猛拳重脚,举步维艰,勉力前行。觉罡天资英才,虽然只学了金刚罩的一点残本,却硬是靠着自身领悟,另辟蹊径,完成了全新的金刚罩神功,擎天深得觉罡真传,金罩阵阵,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
“金刚罩!真是气煞我也!”一个大和尚冲了出来,身材较胖,肥头大耳,带着嗡嗡之音,头上也顶着一顶金刚罩。这一金罩,应是正宗了,那金色也比擎天金罩纯正许多。
“觉念大师,住持有令,擎天同辈以上者不可近之!”呼喊者是易柳、易槐。
原来,自擎天刚闯山门时,便有人禀报济空方丈,济空有令,擎天同辈以上者不可近之。难怪擎天以一人之力,竟闯到梵灵寺八百石阶了。
“哼!若是别的,老衲能忍,可这偷学的金刚罩一出,我怎能容他?今日,老朽倒要看看,这偷学了一招半式的金刚罩与我这金刚罩到底相差几分!”说罢,觉念头顶金刚罩,脚下生风,举出神臂拳朝擎天轰去。
此时的擎天已近虚脱,神智也不太清楚,见一人头顶金刚罩从前面奔来,那金刚罩又金色纯正,以为是自己练功得法,受神功相通,进入玄妙之境,见到了金刚罩的开创之人,继而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家大礼。
“嗯?”觉念一愣,觉得事情不对,待要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眼见拳头就到擎天胸口。
擎天拜了大礼,一瞧对方拳头朝自己胸口袭来,以为是开创金刚罩那前辈要试探自己,便强行运转金刚罩,正合十的双手恰巧正在胸口处,他双手张开,竟一下子握住了那一千钧重拳。
斜陡的石阶上,一个肥头大耳,一个铜色络腮,两个僧人,两个金刚罩,一上一下,顶在了一起,无声无响,却蕴含千百功力。
觉念收手,满脸惊愕,道:“果真不错,不想觉罡竟收了如此徒弟。”
擎天闭着眼睛,嘴上带着笑意,迷迷瞪瞪、晃晃荡荡地继续朝石阶上走去。
噗通!擎天终于不支,重重地摔倒在梵灵寺第九百九十九级石阶尽头。
数百名梵灵寺僧人看着,寂静无声。没人明白,这擎天究竟是为了什么,拼得连命都不要了。
“阿弥陀佛……许多人合十诵佛,一些弟子不忍,试探着上前,欲查看擎天伤势。”
“住持来了!”有弟子一呼,登时所有人都立住了,全寺上下,无人不惧住持威严。
擎天听见此话,略微清醒,努力地抬起了头,在上方人群中找到了济空。
济空方丈白眉厚须,双目炯炯,褶皱的脸庞,写满了沧桑,整洁的黄色僧袍上,披着红底金丝的佛门袈裟。世人皆知济空方丈一生志为梵灵寺发扬光大,为梵灵寺做了无数贡献,在梵灵寺中,他地位显赫,威望甚高,严律正纪,无人能及。
济空方丈低头俯视擎天,露出了头顶上的九个戒点香疤,数量为九,这是无上的荣耀与级别。
“弟子擎天……拜见济空大师……”擎天虚喘,弱声地道。
济空方丈面无表情,一言未出。
“梵灵寺将有难,魔道欲偷寺中一物,完成召唤大计,请济空方丈布置周全,以防不测。”擎天字字渐消,每说一字都十分艰难。
“满口胡言!我梵灵寺何来大难?魔道岂入得我寺?又会来偷何物?你这小僧,真如你师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