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伥公子,人走江湖,该有的气度还是不要丢了的好,在下为你忙活了大半天,你总不能一点报酬也不给。-79-”
“报酬自然会给你。”说着,他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枚琼‘花’‘玉’佩,递给她。
慕容蓝鸢冷笑,并未接过,“一块‘玉’佩,还不是和田‘玉’的,就算手工不错,放在外头也就卖个几十两,景伥公子是在开玩笑吗?”
旁边的青嚣却愣住了,惊道,“主子,这东西是老夫人留下的东西,意义非凡,您不能拿这个来抵债。”
帝晔煌却像没听到他说的,只将‘玉’佩再往慕容蓝鸢身前送了送,低蕴的声音带着沉稳,“将来,我会找你赎回。”
慕容蓝鸢气得想骂人,辛辛苦苦这么大半天,就换来这个块破‘玉’佩,这算什么意思?他说要来赎她就能信吗?万一走了就不见人影怎么办,这东西或许对他的确有些意义,但意义再大,也值不了十四万两白银啊!
倒是青嚣,却好像慕容蓝鸢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眼睛死死盯着那‘玉’佩,满脸不甘心。
慕容蓝鸢呼吸了几瞬,让自己心情平和些,才开始分析。
这个景伥内力醇厚,其真气甚至在她之上,若是硬碰硬,他重伤未愈,而她刚才耗用这么多内力,估计只会两败俱伤,这样一想又划不来了。
不过,这人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已如此惊人,若说是武学奇才,也不为过,这样的人,得罪是下签,若能结‘交’,倒也不错。
而且看这人浑身气度,似乎也不像常人,身上能随时拿出五万两的,家底应该也丰厚,还她个十几万两应该不是大问题,若自己咬住不放,反而得罪人。
都救了他一命了,难道还得把人再得罪了?那她不就当真白干活了。
思虑一番,拒心里再不忿,慕容蓝鸢也想通了,便故意怅然的道,“罢了罢了,今日就算云某失策,吃了公子的亏了,那这枚‘玉’佩云某便暂时替公子保管,若公子将来想赎回,便在全国任意一家云知客栈留话,自然有人通知在下。”
帝晔煌深邃的眸子又盯着她看了半晌,尔后点点头。
心里堵得慌,加上时辰也不早了,慕容蓝鸢起身道,“这个密室倒是安全,公子大可歇息几日,房租自然也算在欠款里,公子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好,在下先告辞了。”
等到慕容蓝鸢离开,帝晔煌才看向青嚣,眉目冷冽鸷狂,“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第20章和亲是局,新娘必死
青嚣简短的将事情解说一边,尔后气愤的道,“太子简直欺人太甚,主子,咱们现在大概也回不了赤国,您的伤多半是太子买通玄巫‘门’的人干的,而现在,太子多半在赤国附近设下埋伏,就等着您自投罗网呢。”
帝晔煌的眸子如月夜的黑潭,深不见底,凌厉‘逼’人,“呵,尉迟绍为了对付我,也算耗费心机了,就是不知,我死了,他要如何向父皇‘交’代。. ”
“主子,太子向来昏庸,没什么脑子,这次能想到买通江湖‘门’派动手,这背后,会不会有人为他出招?”
帝晔煌没说话,但表情已是笃定,尉迟绍背后当然有人,而那人是谁,他也一清二楚,只是时机不到,他还不能冲动。
顿了一下,他想到什么,倏地道,“我记得,盛国与赤国的联亲,就在最近。”
说到这个,青嚣更气了,“什么联亲,属下听说,盛国根本没有同我们赤国和亲的意思,这次找来的也不是哪个不入流的大臣家的秀,据说还是乡下养大的,从没在京都生活过,又没见识,长得又难看,这样的人怎能配给主子?简直是侮辱主子!”
帝晔煌嗤笑一声,倒是平静的很,“不管她是谁,这桩联亲也必然是成不了的。”
青嚣点点头,盛国无心与赤国和亲,赤国又何尝愿意接受盛国的郡主,这场联亲说到底也就是两国君王的博弈,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国的态度。而那位和亲的郡主,小命定然是保不住了。
而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快“小命不保”的慕容蓝鸢回了慕容府,一路上面带寒霜,神‘色’冽人。
千雁知道秀做了个亏本买卖,心气不顺,也不敢打扰她,进了梅‘花’园便躲去厨房,给秀准备膳食。
等到朱七回来,正看到秀坐在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米饭,表情去难看极了。
问了千雁事情始末,朱七听完也是愤愤不平,居然有人敢赖秀的帐,简直不要命了。
他作势就要往外冲,千雁一把拉住他,“你傻啊,秀肯认了这个亏,必然有她的考量,你别‘乱’来,要是坏了秀的事,看秀不扒了你的皮。”
朱七缩缩脖子,有些被吓到了,他可是亲眼看过秀怎么揍人的。
慕容蓝鸢食不知味的用完晚膳,又与朱七谈了泓鸣教旗下商铺产业的事,今日下午她特地换了男装,便是打算亲自走一趟的,却不想途中出了意外,这才耽搁了。
临到酉时三刻,外头下人来报,说慕容阳找她。
慕容蓝鸢不爽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换了衣服,她面上含笑的带着千雁去了。
到达主院的正堂,正看到慕容阳与萧氏在说话,萧氏说了两句,突然开始泫然‘欲’泣,一副委屈又不甘的‘摸’样,慕容阳则面‘色’沉黑,人仿佛一夕间老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