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豪的场子都敢砸!把灯开开,我看看谁的口气这么大啊!”
这句掷地有声的话,仿佛是一个总开关,万豪夜总会的所有灯光随之瞬间乍亮。场内所有的目光,又从秃头那儿转投到了这里。
但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微胖中年人,正端坐于一处并不显眼的角落里的沙发上,双臂交叉于胸前,金丝边眼镜中射出的目光不怒而威。他的身后是一个背手而立的身材魁梧的大汉。
“这***是谁啊?敢和钱哥这么讲话!”秃头旁边的一个小子说。另一个小子也开口咒骂:“真他妈活腻…”
第二个小子的话还没骂全,左腮帮子上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第一个张口的人的肚子上,也重重地挨了一脚。
“艹你俩妈的!你俩的眼睛是屁股眼儿嘛?不吗?”秃头将两个手下打一通后骂道。
秃头看清了,坐在角落里那个向他喊话的带金丝边眼镜之人,是宁阳市的黑道大佬吴岩。吴岩身后的直立大汉,是吴岩的贴身随从王东升。
“钱秃子,档次上来啦。做了什么大买卖?上这潇洒来啦。”王东升说。
钱秃子赶紧跑到吴岩的面前,鞠躬说:“兄在此,打扰您的雅兴了。没想到在这能见到您,我正想过几天去拜望您呢。”
吴岩夹都没夹钱秃子一眼,好像根本没听到有人说话似的。他习惯地举起右手,分开了食指和中指。
王东升将一支烟夹放在吴岩的右手上,并快速地为其点燃。
“钱秃子,你这一出手就万八的。嘚瑟的挺大扯啊!”王东升说。
“升哥,我那是穷嘚瑟,纯粹在这瞎装!”钱秃子一边和王东升说话,一边用眼睛偷瞟着吴岩。
吴岩却回头冲着王东升说:“升子,去请马先生到这边来吧。”
,我不知道这位马先生是您的朋友,冒犯了。原谅!”一听吴岩称马嘉为“马先生”,秃头的腿有些打战。
,幸会幸会!”走过来的马嘉对吴岩抱拳说。
吴岩说:“马先生,其实,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不过,看你和美女在一起,就没叨扰你们的二人世界。这位美女是…”
马嘉快速回答说:“我的朋友,宁馨!”
“宁馨,这位是,吧。”
好!”宁馨微鞠一躬。
吴岩欠了一下身子说:“宁小姐,请坐。”
马,您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
吴岩说:“哦,我外地的两个朋友过来谈生意,我请他们轻松一下。”他说完,把身边的两位朋友依次介绍给了马嘉后,又把马嘉向这两个人进行了引荐。
握手、点头、问候、落座。
服务生在王东升的吩咐下,为马嘉和宁馨送上来了两套杯具,并为在座的各位斟上了一圈酒。
“来,马先生、宁小姐。为了我们的相聚,干一杯!”吴岩提议说。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宁馨歉意地说。
马嘉也说:“宁小姐一直喜欢唱歌,所以对嗓子的保养还是非常注意的。您允许她喝矿泉水吧。”
“好好。宁小姐您自便”吴岩微笑着说。
看着眼前的人又说又笑又饮酒的,钱秃子就像有泡尿憋着却没地方撒一样,怎么呆着都不舒服。
,您看我?”钱秃子小心翼翼地问。
“升子,什么东西在那儿乱叫?是狗吗?”吴岩问身后的王东升。
,是一条脑袋上没毛的癞皮狗!”
“怎么跑到这来了?”吴岩弹了一下烟灰。
钱秃子赶紧搭,是我得罪了您的朋友!”
“升子,他说得罪了吴某的朋友。吴某的做人准则大家应该知道:朋友比吴某自身重要啊!”吴岩轻吸一口烟说。
“对您的朋友您的脸!”王东升顺杆往上爬着。
的脸应该怎么处置啊?东升!”
吴岩刚问完王东升这句话,还没等对方回答呢。钱秃子便“扑通”一下子跪倒了他的面前:“我该死!我他妈不是人,!”他的左手手轮流打在自己的左右脸上。
包括马嘉和宁馨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可是,他们看到吴岩若无其事的样子,谁也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在吴岩与身边人的传杯弄盏中,钱秃子始终不停地能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因为他知道,吴岩没发话说停,他绝对不敢停。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
“什么人在这寻衅滋事啊!”这时,有五六个着警服的人迈进了夜总会的大门。其中,一个高个子歪着脑袋,左瞅瞅右瞧瞧地大声询问。报警的服务生,赶紧把大个子警察等其他警察领向了这边。
吴岩眼都没抬,继续与客人们谈笑风生。
王东升说:“李警官,今晚你的班?”
在这啊!”
“升子,给这几位警察同志每人搬一箱啤酒,让他们休息时润润嗓子。”
,我们就不在这打扰您啦。收队,兄弟们!”大个子警察一挥手,转身而去。
“升子,让这条狗也走吧,别让他在这扫我和朋友们的兴啦。”
“开恩了,还不赶快滚!”王东升对钱秃子喝到!
“我滚,我马上滚!”已经将双腿跪麻木的钱秃子艰难地站起,连滚带爬歪歪斜斜地离开了。
“来,没有了噪音。我们继续喝酒!”吴岩说。
又过几巡后,吴岩说:“宁小姐的歌声真可谓是天籁之音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说的就是你吧。呵呵。”
“呵呵。”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