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万分紧急,凯撒琳急忙把手中的香炉吹燃。缕缕的香烟袅袅升腾,顿时充天塞地,弥满了整个空间。想这狐狸一族是最怕烟火的,两个鬼东西被熏得眼不明、耳不聪地,迷迷糊糊不断地咳嗽,眼泪与鼻涕一大把一大把地流了出来。都东摇西晃、迷迷瞪瞪地乱了手脚。
两个妖狐心里还是明白的,谁也不敢久留,转头就走。
凯撒琳把上帝的神炉往出一抛,在后面驱动着一路地追赶。行出不远,望见前方的空中来了一人,原来是从天堂返回来的约翰。
与此同时,约翰也望见了凯撒琳,见其在追赶两只像没睡醒的狐狸,正东一头西一头地向他这边行来。便毫不怠慢,直奔其中的一只而去,伸出两只大手,死死地掯住了那货的脖子。另外的一只,见此情景,慌忙来救,被凯撒琳上前拦住,怕弄不好也被擒住,一头钻入地下逃了。
这被擒的是妖狐美美,约翰与凯撒琳喜不自胜,把它带到大华那里,投入小安烈的炉子中炼化,收回了其体内的绿宝石。
大华问了天堂里的一些事情,得知他父一切都安好后,把小安烈柜子中的神鼓交给约翰。命两个下去,告诉各路的兄弟姐妹,一定坚防死守,免得魔鬼狗急跳墙地乘隙报复。两个也不耽误,腾空飞去。
母狐娇娇歪歪斜斜、一路狼狈地逃了回来,把刚刚发生的事,哭哭啼啼地告诉了高米尔。魔鬼听说折了美美,心头泛起阵阵的悲酸。想那美美,是自己一奶同胞的姐姐,同时也是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那都是自己凭空的怀疑与猜测,没有任何地真凭实据,也许根本就是荒唐滑稽的空穴来风。如今就这样地去了,他能不悲酸心痛吗?便没好声地嚎叫了几嗓子,凄厉而悲怆的声声狐鸣,让人不寒而栗。
站在一旁的“大爪子”,见高米尔如此心痛,想其对母狐美美还是在意的,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两条腿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现在,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酸中带着苦,还掺杂着一丝丝的甜味。刚开始的时候,与母狐狸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怕被高米尔发现,他是害怕的,是战战兢兢的,是胆胆突突的,每天都在惊惧不安中度过。渐渐地,他还适应了那种生活,在胆胆突突的恐惧中品尝甜甜蜜蜜的快乐,那种无法言喻的美妙生活,也是相当不错与美好的。恐惧归恐惧,母狐狸毕竟给他带来了无边的开心与快乐。那种滋味与感觉是妙不可言的,是前所未有的,完全不同“大肚子”的那种别样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这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后来被“大肚子”察觉了,同“大爪子”大闹了几次。懒猫谎称自己完全是被逼的,是迫不得已的。他也怕“大肚子”把此事捅出去,对其更加地体贴与温柔了,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从不打锛。时间一长,“大肚子”的怒火,被“大爪子”的甜言蜜语一点点地给沁灭了。心想,只要他还与自己好,也就不要太在意多一个骚狐狸了。
如今母狐狸没了,知道了高米尔心里悲痛的“大爪子”,感到了前所未有地轻松。他不再怕东窗事发了,不再怕自己的狗命不保了,因为那种惊恐中带着快乐的日子,随着母狐狸的离去,被彻底地尘封了起来,不复存在了。虽然如此,他还是被闪了一下子,有点不太习惯地无法释然。因为那种曾经的甜蜜与快乐,随着母狐狸的离去,也被无情残忍地带走了,一去不复返了。留下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回忆,那是无法再延续的美妙东西,以及无法言表的酸楚。从此以后,他再也无处寻觅那种恐惧中带着快乐的感觉了,心里有了些许的失落。
心情复杂的“大爪子”,完全地泪崩了,哽哽咽咽,像要断了气一样,哭得一塌糊涂。泣不成声地对魔鬼说:“师娘不能就这样白白地去了,我们要为她报仇,为她讨说法。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担起他们这样做地所有责任……”其他的几个小妖,也都狼哭鬼嚎地叫个不停。
魔鬼看“大爪子”如此这般,天真地理解成是替他伤心难过,打心里更加地喜爱。可他要静静地想一想,因为现在的他,有些心乱如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