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鬼头那法器一晃,河水翻翻滚滚、热气腾腾地开了锅。走到哪里,哪里就变成了翻开滚烫的沸水河流。
河中的生灵,除少数钻入泥里的蛤蟆与泥鳅,得以生还外,其他的一律被活活地水煮了。河面上漂浮的全是鱼虾的尸体,红白一片。得意洋洋的旱魔,又把身子滚了下去,一走一过间,河水被其吸了上去,没有多少余下的了。
魔鬼暗暗地叫好,心想,这鬼东西不但身上的功夫了得,那宝物更加地厉害。要是能把其弄到手,但凭自家的力量,就足可以翛然来往了,还用得着磕头作揖地去求别人吗?想起了“求人不如求己”的这句话,想起了要与“黑寡妇”长相厮守地共同生活下去,迫使他开始惦记起旱魔的那件法器了。
今天的火魔,却没他施展的机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旱鬼逞能。见两个虎妞围着那货欢天喜地地蹦来跳去,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水鬼不喜欢外面那种刺鼻的气味,躲在了远离城市的一条大河中。不想,正好旱魔经过此处,被滚烫的河水逼了出来。恼羞成怒地笼眼神一看,原来是干巴鬼在逞能施为,一旁还有高米尔,火鬼,以及两个虎妞在蹽高看热闹。
双方本来就不和睦,再加旱鬼破坏了他的新家,便恼恨地大叫道:“你他娘的睁着两只瞎眼睛,到处疯耍的哪门子呢?”
正在兴头上的旱魔,与正在生着闷气的火魔,见水鬼于此地现身了,正好想找他还找不到呢,真是冤家路窄啊,怪叫着一同围了上去。
旱魔扯着沙哑的嗓子,像吃了干糠的公鸭:“哎呦喂,这不是我的水道友吗?真是巧啊,人生无处不相逢啊!就在昨天的晚上,我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梦见你来到了我的身边。你说说看,咋就那么准呢?天底下还真有这般神奇的事情吗?想谁了,谁便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来?这是老天对我的一种特殊的眷顾,还是冥冥之中我事先就有了这样的预感?若是那样的话,那我就了不得了,只要注意一下头天晚上所做的梦,就可以知道第二天所要发生的事情了,那我就成了天底下的第一神人了,你说是不是呢?”
水魔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一直等着干巴鬼把没影的狗屁言词说完,用洪钟般的声音回道:“不管你是胡诌八咧也好,哗众取宠也罢,我相信你有神奇的特异功能,能在梦中预示将来要发生的事情。想来世界无所不有地真是神奇,道友也无所不能地甚是神奇。可我被一件事迷惑了许久,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去。如果道友能有所预见的话,你可莫要吝啬啊,不妨告诉告诉我呗,好让我事先有个思想准备——好朋友一回,为你准备一下后事啊!”
旱魔见其在诅咒自己,恼恨非常,干巴拉撒地骂道:“纯粹放你娘的狗屁。不瞒你说,我还真梦到了一个事,那就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吼完,扑上去就打。火魔也不怠慢,紧跟着扑了上去。
水鬼大战二魔,有点力不从心,总是向高米尔这边一眼一眼不时地张望,意思是想让他帮助帮助,或是上前劝说劝说。因为他曾与其并肩作战过,既联手斗过面前的两个,也一同斗过旱鬼与虫鬼。
高米尔没想到水鬼在此地出现了,求不得他们疯疯狂狂地闹个无休无止。白白素素的扎随越大,吹吹打打的热闹越大,对他越有利啊。这般能不把有些人吸引过来吗?耶和华的孩子能不注意吗?但前思后想地从多角度一考虑,还不能置之不理地当没这么回事。便真一半假一半地虚假着上来劝说,可那完全是敷衍做样子的,没有真心实意想为双方灭火的意图。结果是,这边劝说旱魔,那边火魔上,那边劝说火魔,这边旱魔上。
特别是旱鬼,恨不得把水魔撕碎了,一块一块地干嚼了。要不是这鬼东西,自己的性虫说不准都发式起来多少了,怎么能落得今天的这个病根,时好时坏地成了一个侧了膀子的废人啊!便不依不饶,拼了命地往上冲。
这正是高米尔想要见到的结果,就势把脸一拉拉,反倒生气起来,高高地嚷了一嗓子:“这是怎么说的,劝谁都不听,这事我不管了。”干脆闪到一旁,暗自欢喜地观察着几个你死我活地打斗。
水魔热得像夏天中午太阳下的狗,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见高米尔虚虚假假地上来劝了一气,屁事不顶地退了,完全没有指望地只能靠自己了,便鼓足勇气,抡起双锤力战二魔。他怕被旱鬼的法器伤着,弄起了瓢泼大雨,连发火石刀与电光剑逼着两个,不让其近前。可毕竟是双拳不敌四手,步步地向后败退。旱魔与火魔吱哇怪叫地紧紧咬住,不肯罢休。
越靠近城市,那种刺鼻的气味越浓,水魔闻了后,脑袋也就越疼,也就愈加地恼火。心想,不顺心的事怎么全让自己摊上了,真是放屁都砸脚后跟了。一走一过间,连砸带捶地把个好端端的城市,趟浪平了。
城中的百姓,死伤无数,不时地有狼嚎狐鸣的声音发出。
这下高米尔可受不了了,平民百姓死多少,他都不会往心里去,自己的孩子死一个,便心也疼,肝也疼地水魔斗不行了。
刚刚水魔问旱鬼什么时候死的事,捅到了他的心事上,就已经有些不舒服了。现今见自己的孩子又被其伤到,便更加地不容了。心如刀绞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顾念的了,把自己的两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