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这样一激,帕特里克还真有些急了。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用手抹了一下因酒精作用而发红的脸,用舌头舔了舔微微发紫的嘴唇,憋了半天才说:“我儿媳妇,她就是——就是下面那个地方没有毛吗,不信你们就问我儿子去。”
这时,正好帕特里克的儿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其这般一说,脸蛋紫紫的,青青的,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往出吐白沫。
大家一见这般,无不信实,舌头都伸出多老长,晾了半天地僵硬在了嘴外。费了好大的力气,用手不停地揉搓,才总算又给好里好面地送了回去。原来这帕特里克是不折不扣的趴灰匠啊,就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没有放过!
帕特里克见儿子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也顾不上其死不死、活不活了,醉醺醺,侧侧棱棱,一步一个前势,一步一个狗抢屎地跑了。
帕特里克不是不想讨老婆,可有先妻地头蛇在那里摆着,年龄上,长相上,都不能太水裆尿裤了。如今有了地位、金钱与势力,随着这些东西的拥有,他俨然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贵族老爷了。而他下面的那个东西,自然而然也就跟着晋升爬了上来,成为了白发萧萧的老新贵,成为了个个女人日思梦想地挤掉了跨跨肘子都要搭上关系的香饽饽——不美美滋滋地嗍啰上一口,人生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好像没有了任何意义一样。想他身下的那个**东西,也随着帕特里克吃上了香的,喝上了辣的,由原来不受人待见的丑小鸭,一下子就变成了能飞善舞的俊美凤凰了。
帕特里克对镇上的每家每户都是了如指掌的,谁家的蚊子,有几只是公的,有几只是母的,他都知道;谁家的苍蝇,腿上的肉多,谁家苍蝇,腿上的肉少,他都清楚。自从当上镇长到现在,他也不是一点遗憾都没有。有一家的女人,病躺在床上,就要咽气了。他的男人成天地守在床边,让他没有动手的机会。可他有一个弥补的法子,那家有个女儿,正当二八之龄,在城里读大学。不但长得漂亮,还有文化,正是他需要娶到家里的那种人。因为对于自己身上的那只,变得日益高贵地俊鸟来说,就应该有年轻貌美的这个标准,才能够和它进行匹配。他托了多少个媒人,可都被人家给卷了出来。
那家供孩子上学,连给女人看病,已经欠下满屁股的债了。如今求借无门,告贷无处的,女人只能眼巴巴地躺在那里等死。即便是这样,帕特里克也等不及了,他要让那个不同意自己娶她女儿的臭婆娘,早一点地死去,给那家的雪上再加点霜,让他们的债台垒高到天上去。让他们活也活不起,死也死不起。便以探病为名,偷偷地往那家米里放慢性毒药,看他们还能坚持到何时。
帕特里克这样做的目的,明显透彻,清晰了然,就是最终想把那家的女儿搞到手。他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从来不做没叶没根没把握的事。他有一个同族兄弟叫利特尔顿,答应帮他的忙,正在那里拉好了架势等着呢。
想这利特尔顿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见身边的同族兄弟,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心里痒痒地有些眼红了。可苦于没有好的思路,人家别人经营垄断的东西,都是自己搬着梯子都没法够到的东西,连想都不敢想。他琢磨来琢磨去,功夫到底不负有心人,盯上了谁也看不起、瞧不上的一个行业——把当地的殡仪业垄断了——做了一件最经典、最漂亮、最经天纬地地别人都无法想象的伟大事情。
这是一件史无前例的壮举,令常人想都不敢想。顶天立地,首屈一指,而如今这狐狸崽子竟然做到了。真是伟大,就算不载入史册,也可彪炳千古,万世流芳。
这是个独家买卖,而且是人人都得给他做地不讲价的买卖。停放费,化妆费,火化费,安葬费……说涨就涨,丝毫没有商量。不但如此,他还垄断了与其相关的一些行业。你人死了,得买寿衣寿帽吧,得买花圈香纸吧,得买墓地吧……所有的东西,他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社会上对此反应很大,多数人不想招惹麻烦,毕竟谁也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轮到自家的头上,八百六十年也就那么一次,咬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