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不让他的孩子向同族兄弟收取钱财,而且还得有求必应地为他们办事,这对那些手握重权的狐狸崽子们来说,是极为痛苦的一件事情。他们手里的权力,若是租赁给一般的人,多多少少都能获得点回报。可这同族兄弟却是不敢要,寻来觅去地想方设法要往回捞,否则心里不平衡,不舒服,习以为常甚是不习惯地觉得有诸多的不妥当。
魔鬼有个叫斯托克的孩子,身居高位,不让收取同族兄弟的钱财,他是上了大火的。天天头晕眼花地走路直翘脚,看什么都迷迷糊糊了。这日,昏倒在地,此回他是真的病了,被送进了医院。
斯托克身边的女人,谁也查不过来有多少,像江河流水一样不间断地来看望。弄权的,经商的,演戏的,跳舞的,唱歌的……一拨接着一拨,都怕其真的躺下起不来了,自己有了相应的付出,而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那种相应的回报,得不偿失地吃了亏。
斯托克的老婆与儿子,像往常一样,老早地腾出了两间房子,一个专门用来放东西,一个专门用来搞接待。做好了一切准备,拉开架势就等着送礼送钱的慰问大军。
一天过去了,连半个人影都没见,这不合常理,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女人与儿子盼啊盼地,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煎熬,和撕心裂肺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空荡荡的心情,面对事先准备好了的空荡荡的账本;空荡荡的楼梯,面对事先就腾出来的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了往日的拥挤与喧嚣,这放在谁身上能受得了啊!
女人与儿子四目相对,空荡荡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巴巴有诸多不适应地倍感失落,干巴巴有诸多心酸地欲哭无泪。心想,这回可是真的病了啊!怎么就没有了人了呢?都死到哪里去了?心里不明白,为什么没病装病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推不开桑不开的。到了真正有病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了。女人咬牙切齿地心想,等丈夫病好出院的时候,给那些人降职,减薪,设圈套,挖陷阱……让他们的钱财在一夜之间,全都光光地一个子都不剩。
你没病装病的时候,别人是知道的;你真正得了病了,别人也是知道的。谁都没有躺在家里睡大觉,都四下活动打探消息呢。都想知道斯托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有的还专门派出了探子到医院。因为得绝症与一般的平常小病,那是要分别对待的。谁还傻到往一个得了绝症即将要死去的人身上投资呢?当得知是急火攻心的一般小病时,全都忙活了起来。
斯托克的老婆与儿子,脚不沾地,就差没飞起来打后脑勺子了,灯火通明地一直忙活到天都快亮了,还有人姗姗登门。女人的腿都有些站肿了,但她咬牙坚持,知道迎来的每一个身影都意味着什么。可她那个只会花钱地少不更事的儿子,腰酸背痛,全身像散了架子一样。几次张罗要去觉觉,都被他妈妈制止。因为她一个人实在应对不过来,这事你又不能找别人来帮办。惹得那小子气恼,一边抖着记账都变得酥麻僵硬了的指头,一边不耐烦地骂开娘了:“***,这事真不是他娘人干的活啊!”在斯托克每次装病后,他都得配合母亲干这活。年轻不知人情世故的他,数不过来有多少次这样的经历了,也更加搞不懂将来还会有多少次这样的事情等着他。
很多人送礼都送出经验来了,钱少的,往往就得早一点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人好记住他是谁,让人觉得他是最早表示敬意的。送重礼大礼的,往往就故意把时间拖到最后,让人觉得他是与众不同的,是重量级的。心里再三地衡量,再三地掂量,用满怀崇敬的心情,把寄托着崇敬心情地足够多的钱装进大口袋。心想这是足够压倒任何一个人的,是足够让任何一个人心动而永远记住他是谁的。并在后半夜觉得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再登门的特殊时刻,也是能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特殊时间段,恭恭敬敬地送了上去。
斯托克的老婆总是及时地把那些人的名单,及代表他们心意的“数目”,偷偷不被人发觉地送到丈夫的病床前。看着这个代表着他们的心情,及自己与他们之间友情的账目表,斯托克心里明明白白。一些个是他照顾过的,一些个是正在等着他去照顾的,钱财基本符合他们的心意。他心情好了许多,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地清楚认识到,只要把权力攥在手中,这种友谊就会永永远远地长久下去。他在病床上就把人事调整了,促使那些“不思上进”的,颠着小屁股急步上前,直往他的家里挤。
令斯托克心寒与气恼的是,在这个代表着他与手下心情与友谊的账单上,没有一个同族兄弟。心里很不是味道的想,你们真是老祖宗的好儿孙啊,真是把他的话牢牢地记在心上了。想到那几个想得到他们心心念念觊觎已久好“东西”的同族兄弟,哆哆嗦嗦地气不不打一处来。自己都真的有病了,都这个样子了,他们还不理不睬,还遵从祖训地岿然不动,看来真有韧劲和抻头啊!既然钱财上不向你们要,那就得从其他方面补上去。不费本不费力就能轻轻松松得到好处的事情,到哪去找?便把几个分成三组,每天二十四小时陪护他——洗脚,洗脸,接尿,搓身子等,周起放下地全由几个负责。
斯托克自打住进医院,就没有解大手,憋得他嗷嗷直叫,脸都发紫了。护士连打了几针管泻肚的药,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