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对于猪妖来说,那是手掐把拿的事,最在行不过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会。而就是因为他只会吃喝,什么都不会,便得到了圈里人的赏识,也得到了上级的赏识再赏识,因此还往上又爬了两节。
猪妖把一切的公务都交给自己的秘书去办,那是个精明能干的狐狸崽子,叫做怀尔德。他也伺候过好几个上司了,从来没有一个像“贝西默”这般,把权力完全下放到他这里来的。他像过去皇上身边的太监一样,呼风唤雨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且唯“贝西默”马首是瞻,跑前跑后,屁颠屁颠地就像他的老爷子一样。
贝西默原有的女人,猪妖不晓得有多少,队伍肯定在逐渐扩大,每天都有新面孔主动送上门来。别看这货胳膊腿都不长,被胖起来的大肚子一显,都没个人样了。可女人们的标准不在这上面,是看他手中有多大的权力。即便他是一头还没有变成人形地真正的公猪,如果手中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女人们也照样会前赴后继地涌上来的。
钱与权力,这两个家伙是连体的,它们共用一副内脏器官,再高明的医者,也无法成功地把它们分离开。有了钱后,用那个东西可以买到官做;有了权力后,那钱也就会源源不断地滚进来了。
女人也图这两样玩意,因为它们能代表很多东西,无论什么,都能在它们身上有效地得以张扬,更大程度地得以体现。你活着得要尊严吧,得活出个人模狗样地有个身份和地位吧。所有的所有,没有金钱与权力支撑,都不行,都是苍白无力而不被人看中的。如果你受够了别人的白眼,受够了别人的冷漠,还保持君子风度的原有清高,还无动于衷地笑颜面对眼前的一切。那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定力,不得不佩服你的操守,以及你的高风亮节,和你的特立独行。
苦于生活在一个以男人为主体的社会里,受到了多方面的种种限制。迫于无奈,女人们只能依靠在男人的身上,通过曲线,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两样东西。她们得到这两种东西最直接了当的法子,那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因为那个东西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是无往不利、无所不能的。只要用其把男人套住,他们便顺顺溜溜听你的话了,让他干什么他毫无怨言地就去干什么。就像牵着一只跟在你屁股后面吃屎的狗一样,你走到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可话又说回来,往往因为要弄到几个钱,有时不是狗跟着人了,而是人跟着狗了。有些女人就和狗干起了那种事情,还让人做成影像,到处去传播。有的还和几千上万人搞集体淫的乱,或者是为了钱,或者是为了出名——出名后也会有钱的。总之,不择手段,只要能来钱,什么都不顾了。
贝西默有个情的妇叫罗赛蒂,可能以前答应过人家什么,找猪妖哭着闹着要求升职。
猪妖不认识那女人,对其讲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说也说不明白,讲也讲不清楚,便支支吾吾地进行搪塞。
罗赛蒂刚刚为贝西默做了人流,正在养身体阶段。听说其一升再升地爬上去了,心想,也该向自己兑现他的承诺了。便也顾不得身体了,从家里出来,来找猪妖。见其言此及它,态度又冷冰冰地不是那么热情。以为升了官把以前的东西都忘了,提上裤子后什么都不认了,便把泼妇劲拿出来,大嚷大叫道:“你个丧尽天良的,老娘的身子让你白白睡了好几年,想要赖账不成吗?我就这么点要求,也是你左一次右一次答应了的。总之,你照量着办,否则,我就到有关部门揭发你。你可别忘了,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不可能傻到一点没留下你的东西。”说完,气咻咻地把门一摔,头也不回地去了。
罗赛蒂一走,猪妖就把怀尔德叫了过来,他想从其嘴中了解一些情况。那货是个五十出头的矮胖子,脖子有点歪,眼睛有点斜。他正正当当面对你的时候,那就是在看别人,只有歪着脖子对你的时候,那才是在真正看你那。开始接触他的人,都认为其有些傲气,时间长了,都有所理解地见怪不怪了。
猪妖吭吭哧哧地对怀尔德道:“真看不出来,这个臭女人的脾气还不小。”
怀尔德脸上现出异样的诡秘笑容,歪着脖子对着别的东西,低声下气地说:“那是,那可是您身边的女人啊,与你好了那么多年,被别人恭敬惯了,哪能一点脾气没有呢?”
猪妖顺杆往上爬:“是啊,这都是我把她宠的。”
“谁不说呢?”怀尔德依然歪歪着脖子,侧着脸对着别处,“也难怪,为了你,都堕了几次胎了。虽然我以前没有跟着您,可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您以前的那个秘书,我们可是同班同学啊!”原来秘书都是有个同学帮的。
猪妖弄明白了那女人找他的来龙去脉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啊,你的那个同学,对我最是忠心了,这些我都装在心里呢。”他站起来,走到怀尔德的身边,把手放在其的肩头上,“我在他那里,也了解到了你的为人——是对上级最忠心讲义气地少数不多之人。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力排众议,钦点你为我的‘管帐先生’。”
怀尔德一听,受宠若惊,马上站了起来,声音洪亮且斩钉截铁地说:“给您当牛做马,这是我今生修来的福分。您放心,您今天让我死,我绝不会活到明天去。为您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我活着就是为您挡子弹的,就是为您挡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