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办公室里谈的气氛渐趋和谐,但包房里吃的滋味却近乎冷淡,李卫国、田美慧和窦蔻心里都忐忑不安,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只有花和尚没心没肺,只顾如狼似虎的埋头苦干,风卷残云,只差把大秃瓢扎进盆盆碟碟中。
连日来,花和尚跟田美慧在一起,天天看着秀色,吃着黄瓜白菜,以往偶尔吃几串烧烤的习惯也没机会,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好不容易赶上一回吃白食的机会,当然不肯放过。
看着另外三人几乎不动筷子,花和尚心疼不已,要不是人多眼杂,怕丢了公司的面子,他恨不得现在就打个包,给虾米、喜子和小贱贱送去。
“咣当!”
正吃得带劲儿,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这一声巨响,差点没把花和尚刚咽进去的一大块红烧肉给呛出来。
抬头一看,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谁呀?关云飞关二爷!
昨晚上,他被一群人追着,抽了几皮鞭,拍了几板砖,乌的是眼睛,青的是额头,红的是淤血,紫的是紫药水,五彩缤纷的,配上一张大长脸,颇有点凶神恶煞的气派!
关云飞和黄莉莉前后脚从骧陶市赶回了“翠柳饭庄”,看见门外几个伙计神色慌张,如临大敌一般,揪住一个一问,才知道林青阳带着一个大秃瓢和两位大美女,就在二楼的包房吃饭,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甩开黄莉莉的劝阻,弯腰捡了一块砖头,直奔二楼,抬脚就踢开了包房的门。
李卫国后背顿时冒汗,窦蔻和田美慧心里也是一沉!
“呃……”
花和尚打了个饱嗝,又摸了摸胸口,不满地说道:“哥们,能不能文明点,我……们正吃着呢。”
关二爷看见花和尚那个冒着油汗的大秃瓢,冷笑着说道:“你不是到处找二爷么?来,有种跟二爷单挑一把!”
“二爷?谁是二爷?”花和尚抓根牙签,剔着牙,问道。
“你他妈装什么傻呀?!”关云飞上手要揪花和尚的后脖颈子。
花和尚一偏头,闪开了关云飞的手,呼地站了起来,用牙签指着他说:“你他妈谁呀?怎么上来就动手呢?”
“操!老子就是关云飞,关二爷!”关云飞豪气冲天地说。
“哦!久仰,久仰!”花和尚想起了临来前林青阳宣布了“不准与丰云公司的人发生冲突”的纪律,马上换了一副笑脸,伸手邀请道:“一起坐下,吃点儿呗!”
“吃你娘的个蛋!老子拍死你!”关云飞暴怒,从怀里掏出半截子砖头来,抡圆了朝花和尚的大秃瓢上拍去。
“啪!”
花和尚一只手攥住了关云飞的手腕子,另一只手上的牙签猛地朝他的眼睛戳去。
“蓬!”
关云飞的屁股上挨了一脚,整个人侧面移了出去,砖头子脱手砸在了酒桌上,溅起菜汤一片,砸碎碗碟一堆,幸亏李卫国早有防备,挡在了田美慧和窦蔻身前,才保护住两位美女没有湿身。
“卧槽!……大哥!”关云飞回头一看,踢他的是刘长丰,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季飞、林青阳与值班经理老谭。
原来是黄莉莉见阻拦不住关云飞,她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一路小跑上了三楼,向刘长丰报告。
刘长丰与林青阳挨着头,正在一幅一幅地会看视频,也差不多看出了端倪。
因为这三个黑影当中,有一个人走路颇具特色,右脚走一步,踮一下,此人正是吴道明的干儿子吴贵,这小子在某次争斗中被人砍伤了右腿,落下点小残疾,走路一踮一拖,特征鲜明,刘长丰开始没太意,慢动作回放时,就一眼看出来了。
刘长丰并没有说破,但心里却明白了:吴道明三番五次来找自己,所谓的送福音,替你出头等等,完全是虚情假意,其目的就是要挑起丰云公司与太立公司、东方威尼斯酒吧的矛盾,他好顺势渔翁得利!
就在这时,黄莉莉推门进来,说关云飞去了二楼中间的大包房,要找客人的麻烦,刘长丰立即站起来,急匆匆地往下跑,及时制止了关云飞与花和尚一触即发的打斗!
刘长丰作出了停止纷争的姿态,林青阳也必须有相应的姿态。
“华子,你坐下!”林青阳横眉怒目,呵斥了花和尚一句。
“林子,我……”花和尚还要犟嘴,被田美慧嗔了一眼,扯了一把,乖乖地坐下了,把手里的牙签扔在了地上。
“老关,你怎么回事?”刘长丰皱着眉头,问道。
“大哥,昨晚上我在骧陶市办事,他带人堵我,幸亏我身手好,要不然,这会儿就该在医院躺着了!”关云飞手指着花和尚,气呼呼地说。
“切,你瞎扯淡!”花和尚轻蔑一笑。
“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你个大秃瓢,还想抵赖?!”关云飞叫道。
“昨晚上,我根本就没离开临江!”花和尚摸摸光秃秃的脑袋,反驳道:“现在满世界都是光头,堵你的人,非得是我啊?”
关云飞一低头,看见了地上的板砖,捡了起来,说:“还有,堵我的大秃瓢,使的就是拍砖!”
刘长丰拿眼来看花和尚,眼神中的意思是:人证物证俱在,看你怎么抵赖?
花和尚嘴巴比较笨拙,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便站起来,抻着脖子,说:“关二爷,如果你非得说是我干的,那我也解释不了。我就问你,我让你拍一板砖,能解气不?”
“装逼是不?”关云飞攥着半截子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