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而素雅的房间中,小女孩依然还处于沉睡中,而一位中年的医生则在给小女孩做着检查。如果是了解b市医学界的人,估计能够一眼认出,这位医生是b市内科的权威,通常很少有人能够请得动他,大多只会是对一些疑难杂症出手,是现在,却是在对小女孩进行着最基本的检查。
“祈少爷,这个女孩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吸进了一些乙醚,所以才会昏迷,过些时间,就会醒来了。”医生道。
君容祈自然知道乙醚是什么了,说白了,就是麻醉剂。眉头皱了起来,他问道,“她吸入的量怎么样,对她身体会造成其他什么伤害么?”
“吸入的量不大,醒来后,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儿了。”医生回道。
“行了,你先出去吧。”君容祈淡淡地道。
医生恭敬地半弯着腰,就在要退出房间的那一刻,君容祈的声音再度响起,“今天这房间里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是,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一个字。”医生赶紧保证道。
和这些权贵世家的人打交道多了,他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就算能猜到些什么,最好也当做全然不知道,这样的话,人才以活得长久,活得平安。
就像刚才,他对这个小女孩的身份纵然有些好奇,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他该知道的。
医生退出了房间,整个房间中,此刻只剩下了君容祈和司笑语两个人。
君容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小人儿,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包子嘛,在君家,从来就不乏俊男美女的,所以君容祈的眼光自然也高,是偏偏奇异的是,他此刻的目光,竟然舍不得从这张小包子似的脸上移开。
就好像……这样看上一生一世,也不会腻。
他对这个包子似的幸伙,会看上一生一世也不会腻吗?君容祈抬起手,又一次的戳了戳司笑语那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只觉得软绵绵的,就像是手指戳在棉花上似的。
是所有的孝,都如她一样软绵吗?还是独独她是特例呢?
司笑语是被戳醒来的,当她眨着眼睛,睁开眼帘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大哥哥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她的脸。
唔,坏坏!
妈咪都没有这样戳过她的脸呢!
如果不是身上的麻药劲儿还没退去,估计幸伙立刻能从床上弹跳起来了,扑到对方的身上去回戳了。
虽然幸伙性格热情大方,又不认生,不过这不代表幸伙会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性格。
“醒了?”君容祈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指,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司笑语。
司笑语撅着嘴巴,双颊鼓鼓的,眼珠子转了转,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小脑袋里满是疑惑,她明明是在上洗手间,有个阿姨走近她身边,说要和她说妈咪的事情,是接下来……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爹地,我要找爹地!”幸伙嚷着,是因为药性的关系,她的嚷其实和蚊子叫没什么区别。
“是这里没有你的爹地。”君容祈淡淡地道。
幸伙楞了楞,“那妈咪,我要妈咪!”她再次的要求道。
“这里也没有你的妈咪。”君容祈再次地道。
幸伙又楞了一下,双颊鼓得更厉害了,那双乌溜溜的黑眸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君容祈,就在他想着她又会要找谁的时候,却见她嘴巴一憋,随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地从她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就算现在全身没什么力气,是她也还在有多大声,就哭多大声。
真正是哭得好不凄凉啊!
幸伙一边哭,还一边哽咽地嚷着,“大哥哥是坏蛋……呜呜呜,我要见妈咪……我要见爹地……”
君容祈微微蹙起眉头,睨看着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司笑语,她的哭声此刻甚至以说是有些孱弱,因为哭泣的关系,双颊、鼻子还有眼眶都红红的。
莫名的,心脏又开始强烈的收缩着,泛着一丝他以前所不曾感受过的微痛。
好奇怪,以前就算是有人在他面前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爷爷也曾经说过,“小祈,当看到别人困难痛苦的时候,你没有什么感觉,那是因为你缺少了所谓的同情心,这种东西,没有办法去学习,去了解,或许有一天,当你找到你的命依时,你的命依会让你了解到吧。”
那么现在他心脏的这种不舒服,这种不想要看到她哭泣的感觉,是否就是所谓的同情呢?
“别哭了。”他皱眉道。
是幸伙却压根不理会他的话,继续自顾自的哭着。
恐怕这种被人完全当成空气的感觉,是君容祈有生以来头一遭了。
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从她的眼中滚落下来,她白净的小脸蛋,早已被泪水淹没了,就连手上,脖子上,都是眼泪,盖在她身上的被褥,更是能够看到明显的湿痕。
心脏,更加的不舒服了,君容祈的眉头皱得更甚,眼看着幸伙哭得几乎连声音都要听不到了,不觉道,“如果你再哭的话,你就见不到你的爹地妈咪了!”
威胁警告,有时候往往是最好用的。
即使是一个四岁的孝,也足够听得懂这样的威胁警告了。
顿时,幸伙的哭声停住了,就像是来了个急刹车似的,只是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很好,总算是停下来了。君容祈自己都没注意到,此刻他是完全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从身上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