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找到她的地方是在墓地,陆箫箫是站在了司城雨和陆笙笙合葬的墓碑前,就像是一尊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当找到她的人上前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却就像是没听到似的,依然只是呆呆地站着。
那些人都知道,这是会长的夫人,因此也没人敢有什么动作,而是打了电话,把这儿的情况进行了汇报。
当穆天齐和穆昂赶到墓地的时候,只看到陆箫箫正在墓碑前轻轻哼唱着曲子。她所哼唱的是那首著名的《梦中的婚礼》,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地哼唱着。
“箫箫……”穆天齐喃喃地喊着妻子的名字,“别站在这里了,回去吧。”他说着,走近到了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想要带她离开。
是她的脚步却并没有移动,目光依然望着墓碑,那首《梦中的婚礼》也依然还在哼唱着。
就好像在她的眼中,只有那块墓碑,其他什么都不存在似的。
穆天齐的眸光沉了沉,声音却更加的放柔了几分,“箫箫,回去,这儿凉,呆久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但是她依旧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看都不看穆天齐一眼。
穆天齐紧抿着薄唇,眼角的余光瞥着那块墓碑,墓碑上,司城雨的照片赫然醒目。
在司城雨生前,只要司城雨出现,她的目光从来都只看着司城雨,即使他站在她的面前,即使他对她再好,即使他以为她不择手段的去做任何的事情,她都对他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当年司城雨要娶陆笙笙,她负气嫁给了他,也许他这一生,都不能得到她。
她永远记得,新婚之夜的那天晚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等到有一天,她的心中真正有着他的时候,再得到她的身体。
是她却笑颜如花的当着他的面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搂着他的脖颈道,“吻我。”
他对于她的要求,从来都会遵从。于是,他低下了头,亲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颈……带着虔诚和无限地欣喜,近乎沉迷地吻着。
他以为她是真的想通了,却没想到,她接下去的话,令得他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知道吗,不是你得到了我,而是我想要找一个替代品,一个城雨的替代品,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大以拒绝我,没有关系。 ”
他全身发冷,替代品,从来没有人敢对他用上这三个字,是她却敢!
而且还说得这样正大光明。
“为什么选择了我?”那时候的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问道。
“因为城雨的替身,我不想选得太差,那样的话,不是太侮辱了城雨吗?”她媚笑低语,“其实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一笔太差的买卖,不是吗?穆天齐,我知道,你爱我,爱到骨子里去了,对吗?”
是啊,他爱她,真正爱惨了她!
而她,早已看透了这一点。甚至算准了,就算她这样说,他也会答应的。
因为他太爱她,太想得到她!
即使只是替身,他也不愿意去拒绝她!
所以,纵然他得到了她的身子,是终究没有得到她的心,终究,只是一个她所找的代替品。
当两人身体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口中,喊着地全是司城雨的名字。
而现在,司城雨早已死了,是她却宁看着那冰冷冷的墓碑,都不愿意看着活生生的他!
司城雨!司城雨!
他一辈子都比不过那个男人吗?!
突然之间,陆箫箫甩开了穆天齐的手,朝着墓碑前有走了两步,慢慢的蹲下着身子,痴迷地看着那墓碑上的照片,然后把唇慢慢地贴向着照片。
穆天齐的脸色变得铁青。
现在这儿,还站着一些青洪会的人。
“全部转过身子!”穆天齐命令道。
青洪会的那些人自然没人敢违抗,齐刷刷地转过了身子。
陆箫箫痴迷地亲吻着照片上的司城雨,低低地呢喃着,“城雨,城雨……”
穆天齐面色阴霾,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死死地握成着拳,就像是在用着全部的克制力,去克制着心底深处涌出来的那股冲动。
穆昂看着眼前的父母,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父亲太爱母亲,而母亲又太爱着司城雨,曾经,他无比渴盼着他们以分一点爱给他,只要能够稍稍得爱他一点点他都会很高兴,很高兴。
是后来,他才知道,他们的爱,都太过的绝对,太过的单一,又太过的得不到,所以变得越发的绝决,他们永远都不能分出什么爱给他。
跨前一步,穆昂低头出声道,“母亲,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让陆箫箫的身子猛然一震,慢慢的转过了头,抬眼看向了穆昂。
“你是……小昂?”她很慢很慢的站起了身子,又以着一种近乎慢镜头般的动作,抬起着手,轻轻地抚上了穆昂的脸蛋。
她的手抚摸得很仔细,就像是要摸清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
“嗯,我是。”穆昂应着。
“小昂,都长得这么大了啊。”她仿如隔世般地说着。
穆昂的眉头微蹙,眼前的母亲,和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小昂,你告诉我,这里埋着的,真的是城雨吗?其实不是的,对不对,城雨其实还活着的,对不对?”她拉着他问道。
穆昂静静地看着母亲这张精致美丽的容颜,岁月并没有带给她多少的苍老,依然是厚待她的,把美丽留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