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熠辰站在那儿,距离她不过几步远,他应该上前把她扶起来,更应该把此时伤心无比的她纳入怀中安慰。
但是他没有动。就只是站在那儿,听着她哭,看着她难过。
并不知多久过去,明月抬起头来,她和当年一样,美的动人,是那种让人疼惜到想要纳入怀抱的。唯独是少了最初那灵气逼人的脱俗。
她慢慢的起身,倚在那儿看着他,神情里的悲鸣不言而喻。“太长的时间过去了,你若忘了我,我也不会怪你。”休华斤划。
季熠辰抬眼,雷雨过后的窗外传来一阵鸟鸣声,他这才把视线投注在了她的身上,“朕并没有忘记你。”
明月眼底闪过一抹希冀,“那...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季熠辰深看了她几眼,他当然记得,“你想入宫。”
明月低下头去,掩饰着眼底的黯然,“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九年来我无时无刻不这么想,这也是支持我活下来的动力,每一次揭开旧疤都是煎熬,生不如死的日子太长了。唯有在夜里想起你。我才能坚持下来。”
她经历过些什么,季熠辰如今看不到,过去也不清楚,她弱不禁风的站在那儿,盈盈泪水望着他,“我...我以为你和我一样,还坚持着我们当时的约定。”
她的眼底都是棋盘和眷念,她想他,每日每夜。
“熠辰,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去游湖。你在湖中央的船上和我说过的话。”明月眼底一抹熠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说,即便是睿王爷不同意,你也会尽全力把我带进睿王府,你会只对我一个人好。”
季熠辰神色未变,“没错。”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么多年过去,你孩子都已经有了。”明月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惨容,“你已经娶亲。”
也不知季熠辰在想什么,半响,他看着明月,神情里露出一抹柔和,“当初答应你的朕没办法兑现了,不过,朕可以封你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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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皇宫南侧立了一座明月阁,皇上接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女子入宫,封她为清妃,这个女子的名字和明月阁相同,不用想也知道明月阁就是为清妃命名的。
这清妃生的动人,一袭白衣,比宫里头好多妃子都美。
皇上封了清妃之后并没有举行晋封大典。
自从这个清妃入宫之后,皇上连续十天留宿在明月阁,皇后这儿来的都不如以前频繁了。
短短半个月,宫里就被这样的一些传言所弥漫,玉明宫内,应该反应最为激烈的皇后此时却十分从容的坐在坐榻上,陪着儿子认图片。
抓周后辉哥儿就一岁了,三天前他学会了喊弟弟,妹妹太难他不会,就整日的对着沈香茉隆起的肚子喊弟弟。
快六个月的身孕,如今胎动频繁了许多,有时辉哥儿喊多了,这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也不安分,像是在回应他似的,微动着,能醒上小半个时辰。
“娘!”辉哥儿忽然高喊了声,沈香茉应他,他扭头过去看向门口,下意识的找人。
这时辰,本来皇上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儿子,这几天公事繁忙没有过来,辉哥儿惦记着,总是会转头过去看。
他看了一会儿,门口那儿是有人进来,不过不是皇上,而是莫离。
“娘娘,清妃在玉明宫外等着,说是想求见娘娘。”
沈香茉把被辉哥儿弄乱的图片收拾一张一张叠起来,语气很淡,“传话过去,不见。”
莫离出去没多久后,又回来了。
“娘娘,清妃跪在门口,说是给娘娘炖了汤,是一点心意,娘娘若是不见,她就一直跪在那儿。”
沈香茉挑了挑眉,“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跪在那儿。”
...
莫离把话传到了玉明宫的门口,明月跪在那儿的身子一僵,这样都不肯见她。
“莫离姑姑,还望您能明示,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皇后娘娘不肯见臣妾。”明月拦住莫离,神情急切的很,一袭白衣在地上都拖脏了,这模样,就是被人欺负的。
“清妃娘娘,皇后娘娘的打算奴婢如何得知,奴婢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娘娘这些日子身体欠安,您还是回去吧,即便是跪着,娘娘都不会见您的。”莫离命门口的宫嬷看住了,转身回了玉明宫,明月跪在那儿,神情变幻。
不是说皇后娘娘是和善的人,待后宫妃子都很好,不可能会刻意难为宫中的妃子的,可这又是为什么,她来了半月,请安不用来,就连好几次来玉明宫这儿求见都不能。
明月百思不得其解,半响,神情中有些恍然,难道皇后知道她和皇上的事,这才不愿意见她?
这个答案是明月比较能接受的,皇上让她一个花满楼出身的女子入宫为妃,还封了这么高的份位,就算是她心里清楚皇上在明月阁什么都没做,但在外人看来,她大概是第一个极尽受**的人,皇后如何能待见她呢。
“娘娘,奴婢扶您回去吧。”一旁宫女上前扶她起。
明月摆手,抬头看着那玉明宫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时辰,皇上额应该过来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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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明月所料,皇上很快就来了玉明宫,季熠辰看到跪在那儿的明月,神情微顿,“你在这儿做什么。”
明月委屈的抬头看他,“臣妾想求见皇后娘娘,但是皇后娘娘不愿接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