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应声而到,但是他倒地的瞬间,“刷”的再次扬起自己手中的双刀利刃,誓要将雷晨踢在自己身上的左腿留下。
但是,囚笼双手被叶望凭借绳索磨伤,出刀的速度虽然依旧很快,但是已经极不如以前,在加上雷晨的每一次攻击,都非常坚决和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不仅如此,他一旦出腿,击中目标之后,身体就会加速回缩,简直和出招一样。所以,囚笼挥舞的割刀只得落空。
而另一边,叶望正在苦苦坚持,苦苦支撑着。
任何一个人,回击用偷袭伎俩割断自己一根脚筋的对手,那种愤恨和怒火的激烈程度,已是可想而知,更不用说来自世界排名第一,狼群佣兵队当中的王者狼人了。
他对叶望愤恨到了极点,所以趁着囚笼缠住雷晨的空挡,抽出一把粗长的军刀,隔着铺垫在索道底下的潮朽木板的空隙,疯了似的往下乱戳乱扎。
此时翻扒在索道下面的叶望,就感觉自己抓在一头巨牛的尾巴上,随着它的狂奔而起伏颠荡。无数碎木渣滓,混合土腥怪味儿,还有各式各样小动物的干枯粪便,稀里哗啦往他身上和身下散落。
但是叶望不敢扒在一个地方多停留上小半秒,更不敢张开胳膊去抓索道两侧的麻绳。因为狼人那个家伙,不断隔着木板戳扎他的胸腔和腹部,其真实意图,是想逼叶望在索道底下快爬,一不留神漏出手指和脚掌。
不开玩笑的说,叶望的五个指头,若挂在索道两侧的麻绳上稍稍显露出来一丁点,狼人就会毫不犹豫地一刀削落掉;若给他抓到叶望的一只脚,这个暴躁到快要燃烧起来的家伙,势必要将叶望整只脚掌给活活剁下去解恨。
“**!**!**!”叶望依靠一双手,使出了吃奶的劲悬吊着身体往后速撤,希望快掉靠近那棵靠近索道一旁望天树旁,然后跃起身子,扑抱上去逃开。
狼人唯一的优势,在于他处在索道上面,不用控制自己的重力,这样比较节省体力。但是他也得趴下身子追叶望,一是因为他站起来够不到叶望,二是他有一条腿已经残了。
双方都有去掏手枪的念头,意图隔着索道木板穿射死对方。可是,双方一追一撤,彼此都没有机会。
叶望依靠双腿的弹动,双臂轮番后扒,带动身体回撤的速度,本来就到了极限,若再腾出一只手去摸枪,恐怕食指不等勾在扳机上,令一只手就给对方斩去五指,变成一只不具备抓力和控狙能力的血鸭蹼了。
而狼人,左手握着鞭子,右手握着军刀,也很难将一手更换成枪械,虽然这仅是一点点的停顿时间,但也足够叶望腾出一只手,抽出挂在屁股上的手枪了。
这个时刻,就是拼速度,拼谁的枪械质量好,落后了就得死。但他不想与叶望同归于尽,那样的话,狼人会认为自己亏本,认为自己堂堂八大王者佣兵,不该与叶望这种刚刚才走出训练基地,甚至还不属于魔域正式佣兵的潜伏者玉石俱焚。
就在四人各自施展本事,一绝生死的空挡,这一截不知经历多少风雨的破旧索道,再也容忍不得四个人的体重,在它苍老的身体上折腾,最后低沉闷重地发出“啪啦啦”一串崩响,索道从中间断开了。
“靠!”
“**!”
“我去!”
“草!”
四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对战对手,实在没有想到这***索道说断就断。所以在索道裂开的瞬间,四人各自吼骂一声,然后蜷局身体,心里祈祷着待会掉下去时不要撞在石头上面。
。。。。。。
叶望只听得呼啦一声,耳畔再度生风,眼前就像突然掀起了热蒸屉,白烟似的水雾,瞬间充斥遮盖住了自己的视线。他心里清楚,索道是从中断开,自己和狼人在一头,雷晨和囚笼掉在了一头。而自己这半截儿先后急速坠荡的索道,不会撞在周围的树干上,但若是荡到尽头,挂在残断索道上面不肯松手的活人,势必要拍砸在支撑索道的大树干上,喷出一口浓血。
所以叶望在索道断裂的瞬间有了决定。在较接近一棵望天树干时,叶望快速松手挺腰,跃起身子扑挂过去。随着“啪”地一声,他整个胸腔重重撞了一下,里面的笼骨差点没发出嘎巴嘎巴地断裂声。但此时的叶望,哪里还顾得了这些疼痛,急速搂住树干往下滑溜。
这个时候,时间简直比***金钱还要重要。因为只要出了水雾层,落入树界底下,便有看到轮廓的视野,那个时候,叶望就可以像赶潮人一般,左右看看狼人和囚笼哪个最倒霉,掉在地上摔蒙了,然后抬起狙击步枪,对准这俩家伙的脑袋“砰”的开上一起,令其永远安睡在这片参天的大树下,直到成为尘埃,被植物吸食上树冠顶端,再度展望到蓝天。
双脚一接触到潮湿绵软的树界底层,叶望便快速趴伏下来,匍匐着往后面退爬。雷晨和囚笼,已经被断裂的索道荡到了那边,只有狼人这个家伙,距离自己很近,虽然那个家伙残废了一条腿,但他未必掉下来就摔死了。向后爬了大概一百米,叶望才躲在一棵粗大的望天树后面,倚靠着树干慢慢蹲坐起身,开始通过狙击步枪的镜孔搜索。
由于气压的变化,望天树中层的水雾开始飘升,导致下面的光线,逐渐有了星星点点的亮度。但从狙击镜孔中窥望,看到的依旧是那种黄昏即将进入黑夜前的光景。每棵树干之间,大概有十多米的距离,黑乎乎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