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宅内室
“有事?”穿戴整齐的朽木白哉正打算走出侧室,却发现服侍自己多年的管家正恭敬地站在室外等着汇报,向来下抿的嘴角隐隐有些笑意。
“浅草大人有事找少爷。”昨天少爷带着浅草大人深夜归宅,银白风花纱更是戴在浅草大人身上……既然接受了少爷的银白风花纱,接受朽木一族所有人见证,无论浅草大人是否知晓它的含义,都无法更改朽木一族当家主母已定的事实,就算浅草大人日后想反悔,只怕也绝无可能了。
被誉为十三番最强席官,实力得到多位队长肯定,多才多艺的浅草大人,手持朽木一族圣刀银琉樱,显然会比多年前那位夫人更容易得到长老们的认同。这应该是这几天确定身为护法贵族的朽木族公主——露琪亚小姐罔顾瀞灵廷律法,沦为罪人令整个朽木家族蒙羞后,唯一能听到的好消息了。
“让她进来。”墨玉闪过淡淡兴味,朽木白哉朝老管家略略颔首。难得向来赖床的她会那么早起主动来内室找他,原以为经过昨晚,某人又准备当鸵鸟不敢见他了。
“白哉,我……”盘着银白风花纱急急进门的浅草瞳,在看到老管家有些暧昧的眼神后嘴角微抽,硬生生收回原本要说的话,傻笑地看着管家一副了然的神色恭敬行礼退出室外,并体贴地带上门。话说,好像自昨天晚上她和白哉回来后,老管家他们的眼神就怪怪的。想到这里的浅草瞳心里一惊,莫非这群人眼睛都带了雷达,知道昨天晚上白哉和她……不是吧?
“是来还我风花纱么。”定定看着不知再度神游到哪,一脸苦瓜样的浅草瞳,白玉般大掌上翻,准备收回那条金贵的围巾。
“不是,我、我是来找你要羊脂玉的。”赶紧拉住那条帮她遮住某暴走冰山在她颈上肆虐印记的银白风花纱。一想到昨晚细节,血气上涌的她别过脸不敢看他墨玉中明明白白的兴味,直接伸手向他讨那个去痕圣药。
不然她干嘛特地那么早起过来找他,就是昨天晚上她傻乎乎系了这条要命的银白风花纱就跟着他回府,还愣愣戴着回了千叶院,才让那群仆人眼神自昨晚便暧昧无比,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她还跟管家讨专门消痕的羊脂玉,等下她的清誉就真的没有了。(囧,都被某人‘亲手’照顾了十五年,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哪里受伤了。”低沉冷清犹如玉质的嗓音此时听起来全无关心意味,倒很有促狭的味道,牵星箝主人上前一步,准备拉下她按得紧紧的银白风花纱。
“没,没有。”他难道已经忘了他昨天做了什么好事么,不是要她提醒他吧?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好事’,浅草瞳再次血气上升,像只熟透的虾般往后躲开他的接近。
“还是没事了,时候不早我还要上班找浮竹队长报告,再……”再度准备当鸵鸟闪人的她却被猛地带进不似主人外表般冰冷的怀内,错愕地仰首,刚好接住他俯身落在她唇上的吻。
不是吧,今天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又……迷迷糊糊被他转了身加深了吻,突然想起自己现状的浅草开始在某人怀里抗议,“呜……放……”想推开他的小手被握住拉往身后,整个人被白哉圈在怀里,略带冷意的唇尽管温柔,却带着满满的独占,不容拒绝。
“这几天暂时借你戴,不要乱跑。”向来冷清的嗓音稍嫌急促,仍旧起伏的胸膛泄露主人的在意,拥着无力乖乖伏在他怀里的浅草,警告性地轻轻将银白风花纱往下拉,雪白的纤颈果然满是暧昧吻痕和啃咬痕迹,再一次,他的耐性就用完了。
“哦。”乖乖点头,接过他递给她的羊脂玉,浅草瞳连忙把银白风花纱往上拉,不用他说她今天也不敢乱跑,她这样哪敢见人?
“诶,你怎么还有一条?”惊讶地看着朽木白哉不知何时变魔术般披上另一条分毫不差的银白风花纱,她在朽木宅待了那么久,怎么不曾听说银白风花纱有两条。
“银白风花纱本来便是一对,”平静的墨玉映着她的小脸,似下了重要决定般,一字一顿地告知眼前女人,“它是当家家主和当家主母的共同信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神色,眼睑下垂,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去。
一直掩盖着伤口,不将它暴露在空气中,便永远无法结疤……无法愈合。
当家主母么,等朽木白哉灵压消失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的她,靠着墙缓缓滑着坐到榻榻米上,失神地望着缠在自己身上的银白风花纱,突然觉得在雪白的风花纱映衬下一身黑衣的自己,污秽不堪。
她好像用了,本该是绯真的东西……
还真的是,很遥远的回忆了呢。
“她是我过门的妻子,绯真。”
“少爷,前家主大人已经在遗命里写明,由朽木白哉少爷继承朽木家家主之位,由千叶小姐为当家主母,待丧事完毕便举行婚礼,朽木家族血统高贵,请不要在前家主大人往生之际,开这种玩笑。”
“白哉大人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朽木家家主,绯真夫人是尔等当家主母,不可无礼。”
“把紫盾留下,绯真需要她。”那把,对着自己的千本樱,他曾经用来保护自己的斩魄刀,终于对她,利刃以对……
“多谢朽木大人多年照念之恩,今千叶已恢复本身,自当离去,愿大人安康。”
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得可以无视任何的伤口;原以为,那么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