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无处诉苦?不行,出院之前,他一定要找那个医生——许逸是吧,好好聊一聊。

“你好可爱。”钟筝不吝啬赞美。他臭屁严肃的时候,她同样端庄成熟;而他露出无赖孩子气的一面,她的心里涌现的就是欢喜和轻松。

宋大少很不屑地鼻子里哼了一声——可爱?居然用这么幼稚的词形容他?如果是孟歌的话,他早就已经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了。

“好啦,早点睡吧。病人需要多休息的。”钟筝好像哄孩子一样,小声哄骗。

“睡了半天,睡不着。”宋宸灏揪着自己病号服:“谁给我换的衣服?这床单怎么睡?”洁癖!洁癖王!

“好啦!就知道你这样!”钟筝好笑着嘟囔,指指自己带过来的大包:“你车拖走了,里面的行李我拿回家,刚好还有一套欢喜的衣服和床单,都给你带来了。”

这么善解人意又贤惠?宋宸灏挑眉,满意地点了点头:“先换床单,然后洗澡换衣服。”

又绕回来这个话题了,钟筝无奈,扶着他沙发里坐下,然后利落地把床单被套都换掉——她甚至还带来了他的大白枕头,虽然不知道用不用得着,但有备无患嘛。

宋宸灏斜靠着沙发,嘴角噙笑,看着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忙忙碌碌,心情格外地好。蠢妞儿就是性子犟了点直了点,除此之外,里里外外一把手,做家务一把好手,抓坏人手到擒来。

宋宸灏又忍不住回想起上午钟筝骑着杜卡迪飞驰单手拖着长长钢棍的形象,帅得他到现在想起来还心脏直跳。“唉,蠢妞儿。”

“叫我?”钟筝指了指自己鼻子,还是没适应这个不太好听的叫法。看着宋宸灏痞痞又虚弱的模样,她无奈:“算了,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唉,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都已经不计较了好多了。

“你中午是拿枪指着我?”宋宸灏打算兴师问罪。

“怕我毙了你?”钟筝笑,而后正色:“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对不起啊,以后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可能。”

宋宸灏醒来后,某些大嘴巴的人已经基本跟他还原过现场了。当时,如果不是钟筝当机立断击毙了绑匪老三,他受的伤就不可能这么轻,重重一击下来和随着惯性下来,两者的力度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看她情绪又黯然下去,宋宸灏勾勾手指头——这动作今天用着特别有成就感。

钟筝望天,而后笑着坐在他身旁:“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相信你的。”宋宸灏捧住她的脸,凝视她的眼睛:“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你,包括这条命。”

这算是最动听的情话吗?钟筝眼眶微酸,轻笑,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不要,那我不是压力好大?”

“你不是警察?保护老百姓不是你的工作?”宋宸灏高挺的鼻尖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的鼻子。

“如果是老百姓,我可不会来陪夜。”他的呼吸吹在她脸上,好热,好痒。

“陪夜啊……”宋宸灏低喃着:“好像有点暧昧啊。”

“请病人注意自己的身份!”钟筝灵巧地躲过他的袭击,成阿拉伯老伯了,还不老实。

“什么身份?我是你男朋友!”宋宸灏理直气壮,伸手揽过她的身子,软绵绵靠在她身上——病人么。

“猪啊。”钟筝拿他没办法。发现,以前和他针锋相对老是吵架斗气的时候,自己赢面居多;而自从他开发了无耻耍赖流氓这番技术之后,她就节节败退完全不是对手。

这样她迟早被吃得死死的啊。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转换下战术。

“你骂我什么?”宋宸灏挖挖耳朵,大有一副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钟筝捂嘴,笑成弯弯眼:“中午那么大声喊你,你怎么听不见?”那时候自己心里头骂了他不知道多少声猪头。

“你太帅了,光顾着看你了。”宋大少很诚实地耸耸肩。

“去你的。”钟筝羞,捶他。

这年头,大实话都被人怀疑。宋宸灏觉得头还有点痛,但是身上貌似挺有劲的——麻醉是不是深度睡眠?

“干嘛?”钟筝看他忽然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不觉有丝赧然。

“我们一起去洗澡吧?”宋宸灏提议。

钟筝抓狂,先不论他的提议,就他现在这造型——虽然光头确实也很帅,可是缠着纱布的人还露出一种下流的表情,实在是……好贱。

“自己去!”钟警官没好气:“别动歪脑筋!如果你早上没有下流无耻,说不定今天就不会躺在这里。”

“如果你早上不拒绝我,我们现在说不定还在重州洞房花烛。”宋宸灏不甘示弱。

“你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钟筝无言以对:“应该让许逸看看,能不能把你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部分去掉!”

不提许医生还好,一提许医生,宋大少就不高兴。眼睛微微眯起来,语气也冷下去:“说起来,你和那个许医生,相亲过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们就相了那么一次,你还出来了。”钟筝心虚。

“什么叫我还出来了?是怪我坏了你好事的意思?”宋大少醋香十八里。

“哪有这个意思,”钟筝急忙解释,不过心里头不能否认,如果没有宋宸灏这个人,她说不定还真的考虑下许逸——就好像跟顾泠澜上次说的那样,看得顺眼谈得来的人,遇到很不容易。当然,她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不代表自己就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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