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筝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那手包可是老娘的珍藏品,据说是老娘所有配件里头最贵的一个,借给她的时候还再三嘱咐不能弄脏不能弄坏更别提丢了。陆慧芹自己平时也只有隆重场合盛装出席的时候才会用一下,钟筝都不知道今儿老娘怎么会那么大方拿出来!(陆慧芹画外音:如果不是为了提高你身价好让你吸引到未来女婿,怎么可能借给你这个脑袋里缺根弦儿的二货!)
还让钟筝抓狂的是,手包里装的,除了她的手机,还有她的杜卡迪钥匙。
今天出席宴会的都是上层社会的人,应该素质都比较高,而且财大气粗,不会看上她那点小身家。钟筝不担心手包会丢了,她只是担心,万一有人发现手包丢在洗手间怎么办?难不成她跳出来说嗯嗯嗯就是我丢的你还给我吧!那她怎么解释这丢的地点?
而如果现在还没人发现她的手包,她又该怎么去拿回来?顶着偷窥狂的身份再进一次男士洗手间吗?她好不容易翻窗出来的!
钟筝欲哭无泪。
“姐,你怎么了?”钟晟和老姐朝夕相处,老姐一点表情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没事,这回真内急,”钟筝笑着打哈哈,本来可以偷偷叫晟儿去拿的,但现在看这个智商降为负的二货,肯定会在美女面前把老姐出卖:“没事,你们聊着,我去下洗手间……嗯,放心,我去二楼。”
高媛媛的眼神有点躲闪。
果然是亲姐姐!钟晟马大哈,不会注意这个细节,他只是欣喜,获得了和心上人独处的机会。
钟筝一甩裙摆,再次踏入别墅内,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祈祷里面没有人,没有人……有人。
有两个中年男子,端着高脚杯,正搁着客厅海阔天空的聊天,不时爆发出阵阵会心的笑声。而他们所处的方位,刚好可以将通往洗手间的那条道路,尽收眼底。
这么喜欢聊,你们倒是坐下啊;聊了这么久,你们倒是出去喝杯水啊。钟筝只能假装不在意地溜达过一圈,然后悄悄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来,守株待兔。
等,等啊等,大概过了有七八分钟,有第三个人加入了谈话,而后三人终于表现出了散开出去的架势。钟筝的内心一喜,屁股跟着三个人出去的脚步刚抬起来,蓦然又颓然地坐了下去。
靠……怪不得要出去了,估计是宴会快开始了,统一职业装的侍应生,开始以最标准的仪态往外端送着晚宴的佳肴,鱼贯而出。
这……啥时候到个头啊。
钟筝无语,扶额,算了,干脆就直冲进去,拿了包就退回来,假装忽然发现走错了,这样影响应该小点。而且,拿了包她就走,估计也不会有人认识她。
打定主意的钟筝,刚站起来,眼角余光一瞥,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富丽堂皇的圆形旋转楼梯上,一个颀长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而下。三件式西装将身型衬托的比t台上的模特还要完美,双腿修长而稳健,一手自然低垂,一手扶着胸前的领带,一张如艺术品般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从微微不耐烦的眼神里,流露出些些的冷酷和邪魅,那居高临下旁若无人的姿态,如一个高贵而桀骜无常的帝皇,让人忍不住畏惧,忍不住想臣服。
靠,这个衣冠qín_shòu……钟筝垂下目光,闭上眼睛,努力将刚才那种帅得惨绝人寰的画面从脑海中祛除。她绝对不会承认,刚才有一个刹那,她居然看的有点呆了,她居然承认,那个傲娇狂如果仔细看的话,还当真是非常帅的,怪不得被评为什么容城四少之首。
只可惜,这种人,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瞧瞧之前几次见面,都是因为跟他近距离甚至贴身相见,所以场面都比较火爆,气氛都不太和谐。他们应该属于同一磁极,远远的可以相安无事,一旦靠近就要互相排斥。
钟筝很想视而不见,只是,忽然想到,他就是造成她丢了手包的罪魁祸首啊!——呃,好吧,说法有点偏颇,主要责任是自己,但他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去拿手包,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吗?
钟筝刷一下站起身,快步而上,刚好将宋宸灏堵在最后两级台阶之上。
宋宸灏眯起眼睛,盯着钟筝。这女人又要干什么?她真是个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女警察吗?他倒是觉得她更像是一个社会不稳定因素。看看每次她出现的后果,都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他刚刚才上楼把她翻窗和进男厕的监控录像删掉。
也幸好今天宴会,怕客人不小心触碰警报系统引起尴尬,所以把一些警报装置关闭了,不然就她刚才坐上窗台那举动,就足够引起全部人围观。
钟筝仰起头,呆了一下,好吧,二十公分的身高差再加上两级台阶的高度,让他们处于极度不平等地位,这样自己气势好弱,不利于和这个臭屁的傲娇狂对峙。钟筝退后两步,示意宋宸灏下来。
这举动好傻。宋宸灏挑眉,下了两步,站定在她面前,不语。
钟筝摁耐住了自己想要直呼其名的冲动,深呼吸一口,努力绽出点笑容:“宋先生,能麻烦你帮个忙吗?”
“不能。”宋宸灏就特别爱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这样自己心里解气——估计她内心对自己,也是一样的感受。
吸……吐……钟筝忍:“你不听听什么事吗?很小的一件事……”
“没兴趣,”宋宸灏打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