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箱子抬下去!”此时此刻,独孤邺已没了心思过生辰,方才从各国使臣那里得来的自豪感与喜悦消失殆尽。
独孤邺负手而立,整张脸阴鹜的如一块黑铁,他敛着表情,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殿下,此事是否先交大理寺处理?”大理寺卿站出来询问,事情已经牵扯到命案,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即便说出这话可能惹得殿下不高兴。
果然,独孤邺脸色如死灰一般,他望着席位上一个个面露恐慌的宾客和一个个因为惊慌而停下手中丝竹的乐师,一切忽然变得死气沉沉。
他的寿宴,有人胆敢这样耍他,那就是死!
“你的意思是在孤的府里大肆抓人还是大理寺卿您够英明神武,准备在孤的寿宴上大展拳脚?嗯?”独孤邺冷冷地看着一旁得大理寺卿,直到那目光像刀子般盯地人发颤,大理寺卿才磕磕巴巴道,“微臣……不敢……”
“呵!不敢?今日这案子孤便交由你查办了,三日之内若无头绪,孤废了你!”锋利如刀的话,眨眼功夫都能将人置于死地。独孤邺说完这句话便甩袖离开。
三天!就算是神仙也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把案子查地水落石出吧,而这一切无非是由于大理寺卿自告奋勇惹恼了独孤邺。
这便是惹恼当今太子的后果,无论他是否是朝中文武大臣还是皇亲国戚,无一例外。
待独孤邺走后,园子里便一阵骚乱起来,群臣们纷纷向蒙氏告退,顿时热闹非凡的宴会变得空寥冷落。
蒙氏差点没跌坐在地,幸好尔冬搀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大姐,你还好吧?”贾氏急忙上前来搀扶,蒙氏双亲也急地过来询问。
蒙查氏将蒙氏搂在怀里,看着自己女儿惨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蒙氏摇摇头,“没事。”她脸上的笑容分明是强装出来的。
蒙查氏和蒙氏体己了片刻,几名丫头便搀扶着她回去,残局便全由云千代来收拾。
“主子,你还好吧……”回到寝殿,蒙氏便搀扶着书案大口大口地狂吐起来,尔冬端来银盘给她接着,只见她干呕着,脸色白地吓人。
这一看便是吓得不轻。
蒙氏吐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支撑着桌子缓缓靠在了椅子上,饮了口尔冬端来的茶水,缓了缓才道,“那个贱人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殿下的寿宴上?”
“奴婢也不清楚。”尔冬拿着帕子本想给蒙氏擦汗,听到蒙氏这么说,也吓得手直发颤。
“还不快去把红妈喊来!”蒙氏咆哮着,她的脸上失去了以往该有的从容,那张隽秀的脸庞扭曲得变形,顿时可怖之极。
而此刻,同蒙氏一样不好的还有海棠,她当时就在现场,当看到那具乌黑发臭的尸体时,她差点失声尖叫,幸好那具尸体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不然她真会以为是……
扶着围栏身体有些发虚,海棠不断地喘着气,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将她包住,吓了她一跳。
“美人不要害怕。”一个粗重的喘息声传到耳根,海棠猛然回头,嗅着来自男人身上的一股酒味,皱了皱眉,想要把人推开。
可是二皇子的力气太大,以至于海棠越是挣脱便越被紧紧的钳制,只能呜咽道,“二殿下……”
“走,让本殿下好好爱你!”明显二皇子酒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拉扯着海棠便朝假山后面而去。
海棠本想拒绝,但是当她想到那些姿色并不如她,却一个个高高在上做着主子的人时,眼中便闪过浓浓的恨意。
她不服!
轻解罗裳,顿时假山后传来女人嘤咛呜咽又略带快意兴奋的尖叫声……
大理寺卿得了太子的生死命,三日若没破案,他脖子上的脑袋便不保。顿时整个太子府一片慌乱,宾客各自散去,使臣被安置在了京城驿站。
蒙氏休息了片刻后便出来主持大局,她是太子府主母,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能处理地恰到好处。
太子的寿宴的确出现了状况,但却不是蒙氏预料地由云千代惹出的状况,这个状况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甚至一旦处理不好,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府中被废弃的祠堂里抱着那口箱子,仵作正在细心地给女尸做尸检。当蒙氏走入时,明显被里面得气氛给吓到了。
红箱子旁边烧了一圈艾草,如今只剩下一片灰烬。仵作对女尸检查十分细致,从毛发到指甲,决不放过任何细节。检查完一遍后,他又将尸体来回翻转了数次,确认无可疑之处这才走到银盆前用皂角洗手。
“如何?”蒙氏淡淡地问道。
“根据此人尸体腐烂程度来看,她死了大概有月余。导致她死亡的致命伤是后脑勺的钝器伤口,根据伤口的大小和形状,属下目前可以推断应当是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石头所致。”
仵作娓娓道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然而大家最为好奇的还是关于这具女尸身份的问题。
“已经找了相关人来辨认,已初步认定此人是一名叫采青的女子。”
采青?
在旁的婢女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一月前采青不是因为犯事被逐出府了么?怎么会死了,并且还被人藏在了红木箱里,被送到太子的寿宴上来?
众多的疑团都让大家不解,甚至是恐慌。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谋杀的?”蒙氏用极为不确定的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