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地间道音不绝,在一片震惊洞府界的巨响声中,张铁的三系突破也到了尾声。
此时,张铁的丹田处形成了七十二颗法力液滴,液滴五色,透出名贵神秘之气息。
与此同时,张铁的心脉处也是出现了一颗桃子大小的五色真丹,就如张铁体内的第二个心脏一般,一个鼓动,就散出了股股精纯的武道真气。
张铁睁开了眼睛,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好像和外界的元力互联,起到了玄功灌体的效果。
这正是肉身达到先天后,所达到的一种效果!
种种的迹象表明,张铁在厚积薄发中,终于鱼跃龙门,武,道,体均是有了质的提升!
张铁微微一笑,并没有过于骄傲自豪,在他眼中,这只是一个阶段,一个修行到了世界之巅的一个过程罢了!
张铁再抬头时,却惊讶发现张天锋早已不见了踪迹,只有那红色的玉坠回到了自己的胸前。
张铁用手摸了摸那玉坠,只觉得入手之处一片温暖,只是如今这分温暖,除了代表母亲,还有了新的含义。
张铁一生重情,先祖的造化之恩,他不敢忘!
他抬头环顾四周,只见得一片阳光灿烂,鸟语花香,如果不是张铁感觉到体内汹涌澎湃的真力,他几乎就以为先前的那场惊天之战,只是一场噩梦。
这时,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个熟悉之极,此时却令人黯然神伤的脸庞。
三个月的陪伴,那些曾经温暖像样过的身影,那笑容,那纯真,却如一缕缕缠绕心神的清泉,忘不掉,抹不去。 张铁眼角微微湿润,看着阳光之下,一片安详的草原,却是根本没有了那些故人的身影。
修缘本源,虽是奥妙无方,可到底是无法还原生灵的生命。
这是大天地的最高法则,也是这大天地之间,最后的轮回之力。
修道修道,虽然可以夺天地之造化,甚至可以自成领域,可是到底到了何等地步,才能真正的化规则为己用,重塑生死呢?
“也许到了那一天,就没有了遗憾了吧?”
张铁喃喃,他的身躯飞起,向草原边缘飞去。
数百里的距离须臾便到,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依旧沉睡,面带微笑的少女。
那时,危急时刻,张铁将尹若兰送入千里之外的某处,并运用法力将她送入梦乡,从而从心灵上躲过那场劫难。
“阿爹,不要走!”
一声悲泣突然从女子口中传出,张铁猛地低头,只见得她如天使般安然的小脸上此时布满了挣扎与痛苦,张铁看到这一幕,心中猛然一痛。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到了若兰的眼前,轻轻的将这柔若无骨的娇躯抱在了身前。
“若兰别怕,阿铁哥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阿爹,更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突然变暗,张铁随后却唱出了一首冥冥之中他似乎听过的歌谣。
“啦啦啦啦…………”
整片天地,只有张铁也许模糊记得这歌谣的来处,那是张铁的母亲留给他的不多记忆之一。
歌谣的声音传荡于天地,尹若兰的神色逐渐变得柔和欢喜,右手紧紧抓住张铁的衣袖,只是眼角深处却是流下了一滴泪珠。
张铁微微一笑,抱住尹若兰的身躯的手臂越发有力,眼中神色迷茫回忆之色一闪,却立刻恢复了清明。
似是释然。
只是那眼角,闪烁的泪光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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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一夜听春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滴滴答答…………”
清丽滴答的莹莹春雨从天上直落而下,雨不大,仅仅是中雨,但是初春的清冷以及这雨水的落下却是给人一种寂寥的感觉。
这雨,似乎就是他的心情吧。
张铁坐在雨中,可在他虽然没有运起一丝真力,漫天的雨滴在他方圆数丈便仿佛形成了一道真空的屏障,一滴雨水也滴不到张铁的身上。
若兰依旧睡着,就仿佛一场大病初愈的女子,总是要睡得时间长些,才能忘却悲痛,重新站立吧。
在他们的面前,有一丛篝火,干燥的火柴噼啪作响,散发的热量温暖着这世间的两个过路人。
这时,张铁原本闭上的双眼突然睁开,向自己怀中的女子看了一眼,尹若兰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似是蓬松睡醒,伸出小手摸了摸眼睛。
张铁突然笑了,只是那笑中,苦涩与担心却是压过了那淡淡的喜色。
尹若兰睁开了眼,轻轻眨了眨眼睛,黑色的夜色与明亮的篝火相映,一时间仿佛晃乱了他的双眼。
“哎呀……阿铁哥,这到底是哪里?父亲呢,部落的叔叔婶婶们呢?”
尹若兰看向了张铁,眼中柔和与纯真忽隐忽现,张铁端详着尹若兰的眼睛,面对着这个问题,却是一时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他声音嘶哑,如蛇在轻轻吐信。
“阿兰,他们都死了……”
尹若兰的瞳孔突然放大,因为睡眠而暂时忘却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凶恶的土匪,死去的亲人,漫天的血气……这一切的一切犹如一把把利剑一般,刺入了这个善良似仙女,单纯若精灵的女子心上。
这一刻,她神色迷茫而凄苦,似是受了什么万箭穿心之苦一般,她一声低吼,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