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我尽量。”
陆亭鸢舒了一口气,蓝铃月的眸中却闪过了一丝光线来。
用了餐,挑选了礼物,两个人便上了车,往医院的方向去了。苏幕遮看着陆亭鸢的侧颜被隐没在阴影里,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她为什么要去探望司马容月,但在心里大抵已经有答案了。
一阵子不来,司马容月的病房倒是焕然一新,事实上,已经不能称之为病房了。
墙上悬挂着壁画,红木桌上是不知从何处运来的古玩,房中添了几把镂空花纹的舒适小椅,书桌是木漆的,上面摆着几本古籍,一个古老的花瓶,一个瓷白色的茶杯。窗台上是几盆塑料制成的花草,冬日依旧可以毫无悬念的开花结果,正中处则是精致小巧的鱼缸,二三条色彩斑斓的小鱼在随意地畅游着。
“这还是病房吗……”陆亭鸢叹了一句,双手倒不知该摆在哪里,有些拘谨。
司马容月微微睁了眸子,见是她们来了,忙想起身,却又因身体实在太差,只得靠着枕头,浅色的唇轻轻抿着。
“司马小姐,我来看看你。”苏幕遮抓住陆亭鸢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这位是陆小姐。”
陆亭鸢扬了扬唇,摆出标准的笑容,“你好,司马小姐,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司马容月浅笑着点了点头,微蹙的眉心微微舒展,“自是记得的,你是慕六少爷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忘记呢。”
陆亭鸢将手提袋放了下来,本想找支烟抽,又想起这是医院,司马容月还生着病,便就作罢了,环了四周,又道:“这房间……”
“这房间是我布置的,我画了图纸,哥哥按照图纸运来了东西。”她颤了颤长长的睫毛,声音细细弱弱的。
苏幕遮嘟了嘟嘴,这司马识焉倒也还真是个好哥哥,不过她怎么没瞧见司马识焉的身影?
“哥哥下去接客人了,一会儿便就上来了。”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般,司马容月浅笑着解释道。
“还有客人吗?”苏幕遮偏了偏头,话音未落,便听得开门的声音。
司马识焉一身条纹西装,眉宇间散发着如墨般风雅的气息,而他身边则是此时苏幕遮最不想见到的人,张琳。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陆亭鸢在一边喃喃道。
苏幕遮挑了挑眉,本想避开张琳,可显然张琳不打算放过她。
“苏三小姐,可真是巧啊,又碰见了。”张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又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司马识焉,“司马先生,我要和苏三小姐好好聊聊,这次你该不会还要打扰吧?”
司马识焉皱了皱眉,眼神滑过张琳,又滑过苏幕遮,“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张小姐你今天来应当是来看我妹妹的,为何要与苏三小姐闲聊?”
“司马先生还真是会疼人,连我与苏三小姐单独相处的机会都不给我,那就罢了,有些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张琳又看了苏幕遮一眼,唇角的笑容带着诡谲的意味,苏幕遮便直觉地感到不是什么好话。
她正欲开口,便听病床上的司马容月干咳了两声,半晌,方才道:“张小姐,我身体不好,如今困了也想休息了。”
张琳眯了眯眼睛,“那好,我就告辞了。苏三小姐,我们外面说话。”
“苏三小姐,麻烦你留一下,我有些事情想与你说。”司马容月气若悬丝,可那眸子却清澈地厉害,直直看向了张琳去,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