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儿一愣,他真的没娶妻?
她沉默片刻,随即道:“就算你没娶妻,又怎么样?萧公子,我看得出你出身不凡,以你的家世,真有可能娶我为妻?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我杜若儿不会给人做妾,更不需要怜悯,不需要你为此负责。”
萧景瑄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认真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女,杜若儿一脸傲气,这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看得太透彻。
没错,以他的家世本来不可能娶个农女为妻,在当初杜长友提出时,他从未想过娶杜若儿,不过当她是妹妹看待。
但是曾经何时,一切都变了。
“门当户对?”萧景瑄眸光微眯,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羁,俊美的脸庞显出几分狂傲:“我若真想娶一个女人,谁又能阻拦我?”
杜若儿一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真想娶她不成?
“你若是为了我爹的恩情要负责,就大可不必,我爹当初欠你家的恩,如今还了,也算是恩怨了结。总之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我也不想掺和你家的事,我只想过点安稳日子。”
杜若儿直接说道,萧景瑄显然身世复杂,那样的家庭,杜若儿并不想涉足,她只想安安心心做点事业,至于嫁人的事,从来她不是她关注的目标。
“是吗?”萧景瑄敛眉,黑眸深处几分幽暗,他拨弄着茶碗,因病,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眉心的朱砂鲜艳的红,几分妖异。
忽然,他抬头看向她,唇瓣上扬,好整以暇地道:“我从不喜欢做勉强人的事,你只要答应我,这段时间跟我假扮未婚夫妻,等我将来事毕离开,你自然能再嫁人,怎么样,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杜若儿一听,顿时一喜。
这可是个不错的条件,他真肯答应?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萧景瑄笑吟吟地道:“真的,你答应了我会跟杜叔说让他不要再勉强你,而且我也不会干涉你做事,只是这段时间暂时呆在杜家村。”
杜若儿仔细盘算了一下,这条件实在不错,萧景瑄早晚要离开,就算这段时间他们关系定了下来,等他走了解除婚约她自然能再嫁人,而且到时候也不用牵扯到他家的事里。
这样她爹那里也能交代了,真可谓皆大欢喜。
“好,我答应!”她也不是啰嗦之人,直接答应了。
萧景瑄眸光一闪:“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那笑容灿烂,却带着几分杜若儿看不清的狡黠,如狐。
杜若儿心情好了起来,虽说这么个大美男放弃了很是遗憾,可是她很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不可能,何必还要投入其中?
“我去熬药,做饭,你躺着吧。”杜若儿转身离开。
萧景瑄看她离开,脸上的笑容敛去,眸光微眯,看着她的背影,势在必得。
他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
小东西,想逃出他的手心,做梦。
他收回目光,盘腿起来,看了看手指上的伤口,气血还有些虚弱,看来昨日是耗费多了。
不过是下了点东西,就耗费至此,看来最近是该好好养养了。
清晨的空气清新,朝阳初升。
一早,开阳县城开了,百姓从城门洞涌入城中,好不热闹。
沿着大街往前行,不多远就到了开阳县衙门,今日是县太爷放告审案的日子,不少人聚在此地等待审案。
衙役维持着秩序,一边呵斥道:“先把状纸交上来,等着县尊待会审问,挤什么挤!”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升堂的声音,一排衙役站定,水火棍儿喊齐了威武。
衙役喊了号,先进去了两个男人,跪下,旁边还牵了只羊。
“大老爷,请您给小民做主啊,这个张三偷了我家的羊不肯还!”
“冤枉啊,那明明是我家的羊,是李四想把俺家的羊占去。”
被告哭天抹地喊了起来,半天却没动静,疑惑地抬眼一瞧,却看到明镜高悬下那穿着青色鹭鸶补子圆领官袍的县太爷正一手支着下颌,闭着眼睛打瞌睡。
“县尊,咳咳。”旁边的书吏忙推了推男人。
“吵什么?”男人睁开眼睛,一双圆圆眼睛似醒非醒,仿佛还没睡醒,一张白净俊俏的脸庞,乌纱帽戴歪了去,抬手打了个哈欠,迷瞪着眼歪坐着,没个正形,看着就像个纨绔,一点也没有当官的样子。
他扫了眼底下两人,不耐烦地道:“就这点事也要本县审?既然你们倆都说羊是你们的,来人,把这只羊给剁了分成两半,一人一半不就得了!”
众人顿时都雷得不轻,哪有如此处置的?
“县尊,这怎么行?”
“啰嗦什么,快去!”
堂下告状的二人惊呆了,见衙役真拿了刀过来砍羊,告状的李四哭喊着扑到羊身上:“不行啊,大老爷,不能砍我家的羊!”
男人瞥了眼底下情形,哼了一声:“给我拿下那个张三,他就是偷羊的贼!”
张三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喊冤。
“你的羊要被砍了一点都不心疼,面露喜色,分明是贼,还敢狡辩,拉下去打!”
简单暴力直接,不过多久张三就招了,果然是他偷了羊,判了打板子罚钱,苦主李四叠声道谢,知县大人摆摆手:“滚滚滚,下一个!”
林知县审案子速度极快,一两个小时功夫审完所有案子,全都干脆利落,无论原告被告都心服口服。
案子审完离开前衙回二衙办公,县衙三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