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宴会,秦奋开车载着陆雅汶一路上山。直到这会车子停在山上,坐在车里的陆雅汶仍然不敢相信,他居然做出如此疯狂的事。在众目睽睽下拉着她,撇下一大票人,载她上山看夜景?——虽说他以前也曾为了自己将女伴撇下,但那毕竟是在私底下,不像今晚……陆雅汶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尤其前一秒自己才正为他再婚的消息错愕心碎,下一秒,他却撇下再婚对象载自己到山上赏夜景?“怎么啦?一路上就看你出神?”秦奋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愉快。陆雅汶不确定,他的好心情究竟所为何来。“你这样拉着我出来,那宴会……”陆雅汶简直不敢想像,那会是何等混乱的场面。“没事的,维仁会接手。”秦奋道。虽说弟弟志不在商,但身为建筑师的他,公关手腕并不在自己之下。陆雅汶仍觉得不妥,“你其实不必拉着我出来,我可以自己——”“比起那票人,我更喜欢陪你在这里看星星。”秦奋调整了下椅子的距离及椅背,不由分说的将陆雅汶抱了过来。心知阻止不了他,陆雅汶也只得认命的坐在他腿上。然不可否认的,他的话的确令陆雅汶窃喜,虽说她其实也很无奈,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动心,哪怕他前一秒才让自己心碎。但一想起黄茵茵在众目睽睽下被撇下,“可是黄小姐一个人被丢在宴会上……”似乎有些残忍。“你在意她?”他故意逗陆雅汶。陆雅汶没有说话,她的确是在意,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在意的权利。“为什么不说话?”秦奋执意的追问。陆雅汶无法逃避,却也无法回答,只能牵强的扯动嘴角勉强一笑。即便没有明说,她的表情也已经告诉秦奋,她确实相当在意,这令他感到开心。“我说过,你不用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秦奋说着便在陆雅汶的颈项烙下一吻。他的话除了说明黄茵茵在他心中毫无地位可言外,也等于间接否决了再婚的传闻,陆雅汶不自主的感到一阵安心。“怎么会想到要来参加宴会?”秦奋搂着她问。“糟了!”想到自己本意是来采访却反而引起众人的瞩目,她心里顿时一阵苦恼。“怎么啦?”陆雅汶苦着张脸,“主编要我来采访,结果我反而成为宴会的焦点。”秦奋这才明白,一向低调的妻子为何会出现在宴会里,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向来,因为了解她低调的个性,秦奋并不勉强她,也不喜欢别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可今晚,在他的下意识里,的确有意让人知悉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不正好,这样一来你就能提供杂志社一个大独家。”“这一点也不好笑。”面对他的玩笑,陆雅汶一点也不觉得幽默。“换个角度想,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你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秦奋似有深意的道。名正言顺的女人?多么诱人的称谓啊——只可惜,她无法再自欺欺人,“秦奋,你明知道我不是。”秦奋可不开心她的反驳,“谁说不是,我说是就是。”“我们已经离婚了。”尽管两人已经为了这个话题争辩了好几回,陆雅汶仍不得不再次表明。秦奋眉心一拧,不喜欢她老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时时刻刻的提醒他。“我说过,不爱你老提这事。”秦奋的语气里透着,指责。“可是……”秦奋突地将陆雅汶压向自己,如同以前一样,用吻逼她封口。嘴唇被吻住的陆雅汶心里无奈,也对自己的无力抗拒感到懊恼。轻轻的,她逸出一声叹息。秦奋清楚,这意味着她的屈服,心里觉得满意。“我比较喜欢听你呻吟。”秦奋调笑,吻她的动作并未停止。陆雅汶蓦地红了脸颊,所幸,阒黑的夜色没能让他察觉她的羞赧。又或者,比起注意陆雅汶的羞赧,此时的秦奋有更重要的是要做,例如抱她。夜幕星空下,跑车里旖旎的春色正要开始。隔天一早,陆雅汶才到杂志社,可以想见的,等着她的是何等的骚动。不过一个晚上的光景,各家媒体非但已经挖掘出她是秦奋下堂妻的内幕,甚至就连她的生平跟孤儿的背景,也全无可避免的被摊在阳光下检视。陆雅汶不是木头人,自然感觉得到同事们打量的目光,只是碍于她一向低调,所以不好当面向她探询。在这些目光中,绝大多数是好奇,但陆雅汶感觉的出来,少数女同事的眼中透着酸意,显然是认为自己配不上出色的前夫。至于主编那头,陆雅汶也早有心理准备他会找她谈,为的是想挖独家内幕。看着主编一脸客气,语带暗示的希望自己能接受杂志社的专访,陆雅汶心里多少觉得好笑。想自己不过是个婚姻失败的离婚女人,却因为曾是秦氏集团前总裁夫人的这层身份,以致受到特别的礼遇。但她既然从未想过跟人谈论自己的婚姻,如今离了婚自然更不可能提。当陆雅汶表明离婚后的她希望能重新开始,对于过往的一切无意多谈后,主编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然或许是顾及陆雅汶的身份,即使遭回绝,主编仍盈着笑脸,并未因此沉下神色。走出主编室,陆雅汶依然可以感觉到,同事们好奇的目光仍不时偷瞅着自己打转,这多少让她感到不自在。虽说陆雅汶尽可能不去在意的努力做好分内的工作,然一个早上下来,刺探的视线依旧如影随形。身份揭穿后的陆雅汶像是被贴了标签,一道无形的隔阂将她与同事划分开来。直到近中午,甘康霖来到她身旁,询问她是否愿意跟他共进午餐。压根没料到杂志社里还有人能若无其事的跟自己招呼,甚至找她一块吃午饭。只不过,陆雅汶不确定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