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嘉宝开始了在陆家‘寄人篱下’的日子。
有的人,她是熟到不能再熟。
“梅姨,好想您哦~~刘死机,好久不见了~~哇~~阿姨你变美了~~张伯伯,
您还是那么帅啊~~”
那个刚才在车上还像受虐的妇女,始终杯弓蛇影的小媳妇,打从一进陆家大门,立
刻摇身一变,成了精力充沛又活力四射的开心果,在陆家几百平的花园间蹦蹦跳跳
,东亲一个,西抱一个。
陆家上上下下所有远亲近邻和仆人,一见到开心果来了,也个个开怀不已,笑得合
不拢嘴,因为天生有长辈缘的秦嘉宝,是陆家的最爱。
“太好了,嘉宝来住我们家,以后可热闹了。”
陆氏夫妇笑道。
“陆爸爸~~陆妈妈~~”
见到陆氏夫妇,开心果又开心地飞舞过去,分别在两位长辈脸上也香一个,就如同真的
开心果一般施展着微笑魔法,让所到之处响起了满堂欢笑声。
陆氏夫妻早视她如自己女儿一般疼爱。
“嘉宝,这里就是你的家,要跟以前一样,千万别拘束。”陆父是温和慈爱地笑
道。
嘉宝用力点头,毫不忸怩做作地回答:“好。”
“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有什么需要,可不能见外的。”
“遵命。”
她煞有其事的回答,又将一群大人给逗笑了。
对于只生男没生女的陆家来说,嘉宝视同掌上明珠,虽然陆家也有一些亲戚生了女
儿,但都不及没有血缘关系的宝橙来得可爱,放在手心里疼爱都嫌不够。
跟在身后进门的陆弪轩,把这情景从头看到尾,黑眸半瞇,闪过一抹深沉的笑意。
小东西深受家人喜爱,也只有她才能轻易收服一家老少的心,当然也包括他的。
不过想到刚才他们在车上独处时,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样子,现在则是笑逐颜开,甜蜜亲昵,态度有如天壤之别,令他很不是滋味。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生意,会取得自己应得的,而且要
连本带利。
“张叔,麻烦你把嘉宝的行李放到房间去。”
张叔是陆家的老仆人,虽有点年纪,但人高马大,专门负责一些粗重的工作。
他命令才出口,嘉宝立刻跑过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这点小东西我自己搬就行了,怎么可以叫长辈搬。”
她说着,语气里还带着怪罪他的意思。
或许是大人都在的关系,心有所依,背有所靠,胆子大了,因此比较不怕陆弪轩
,一时也没多想就说出口,完全不把他的好意当一回事。
高叔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这是我该做的。”
“这怎么行。是长辈,而且我有手有脚,自己来就行了,告诉我住哪一间就可
以了。”
她把行李抓得好紧,生怕被人抢了苦力。
张叔不知怎么办,只好看向大少爷。
陆弪轩微微点头,表示随她的意,但幽湛的眸底却闪过一抹狡光。
“小姐的房间在三楼。”
“三楼,知道了,我这就上去,张叔,您去忙去忙。”
挥挥手,她笑容满面地拉着行李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这是嘉宝可爱的地方,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不管身分,只要是长辈,都是她
敬老尊贤的对象,即使成了陆家继承人的未婚妻,也毫无架子,不过比较正确的说法是没有身为陆弪轩未婚妻的自觉,因为这个称号从小被人叫到大,早已经麻痹了。
这一点,陆弪轩可是非常清楚,小家伙脑袋瓜构造以及神经有几根,他都了若指
掌,这个小女人把住到他家,当成了是来玩乐,连一点身为他女人的自觉性都没有。
很好,可不是?
他什么都没说,嘴角上扬的浅笑意味深长。
有外人在时,陆弪轩情绪总是内敛,从来就不轻易显露。
陆家的主宅,建在市区一大片私人的土地上,周围植满了树木,像是一个森严的城市森林一般的,修得整齐的草坪绿油油的一片,把矗立在中间的十层建筑给密密包围。
蓝顶的住宅大楼,有现代建筑的俐落感,却不失优雅,拱形大门颇有希腊风情。
陆家人口众多,门户各自独立,每两层为一户,进出有电梯,虽然他们拥有的土地房子众多,除了尚在国外受训的弟弟,全家都住在这栋位于黄金地段上的主宅里。
陆弪轩是长子,住在最高的两层楼,依此类推,次子住在下面,长女则跟父母住
风景最好的二三层。
她被安置在陆弪轩的住处,陆家这种做法,在意义上是将她视为孙媳妇,理所当然
和陆弪轩共处同一个屋檐下,但嘉宝不知道,快快乐乐地拖着行李箱,坐上电梯直达三楼后,已有仆人帮她开好门。
“欢迎您,太太。”
一位年轻的女仆笑意盈盈地迎接她,恭敬地弯身行礼。
太太……这个称呼还真令她浑身不自在哩。
“你好,嗯……叫我嘉宝就行了,不要叫我太太啦。”
听起来真是‘太’吓人了,也太尴尬。
“是的,太太。”
“我说我的名字叫秦嘉宝。”
“是,太太。”
“你别叫我太太,我还不是。”
她小声地说,深怕别人听见了。
“好的,太太。”
“……”